例會是從大概早晨八九點的時候開始,一圈大佬在後花院裏議事,烈盤等人則是候在這邊等著。和他一起等著的七八個人中,烈盤一個都不認識,隻瞧著有兩三人有些麵熟,似乎是自己剛進宗門在潛龍殿外參加考核的時候,那些前來挑選弟子的紫府修士中人。反正都算是些師長輩,像他這弟子輩的倒是獨一個。可這七八人卻是個個都認識烈盤,笑嗬嗬的和他打著招呼,言詞間極為客氣,並未擺出長輩的架子。畢竟像仙雲宗這樣的大派,長幼輩分其實是最沒有譜的。除了直係的師徒或是經常見麵的師叔伯輩,其他同門間通常都是以實力來排輩分。
元嬰或者先天境的,統統都是三代弟子,見了宗門內的紫府修士、金丹老祖,都是統一以師叔伯來稱呼。而到了太虛境,則就得稱呼師叔祖了。但,也有太虛境收先天弟子為徒的,比如任天行收烈蓉。烈蓉叫任天行是師傅,可見了比任天行低一輩的那些紫府修士,卻仍舊還是冠之以某某師叔之類的稱呼。大家各叫各的,互不相幹。
此外,但凡是有元嬰弟子邁入紫府境,那便可以算是從仙雲宗出師了。可以在宗門內挑一座獨立自主的山頭清修,也可以選擇下山遊曆。同時見到曾經的那些紫府、金丹境師叔伯,則都可以統一稱之為師兄弟,以平輩算。唯有直係的師徒關係可以維持一輩子,那是無法更改的。
像烈盤這樣變態天賦般的新起之秀,人人都知道他突破紫府隻是遲早的事,自然用不著還和他擺長輩架子。倒是感覺此子前途無量,那幾個紫府修士說話間多有攀結之意,親切的叫他小烈。若不是礙於臉麵,恐怕這幾位紫府都會直接稱呼他烈師弟了。
這幾位紫府雖算不上宗門高層核心,可到底了解的事情比烈盤多得多。閑聊間,說起宗門最近在中土大陸仙修界中的地位情況,討論起中土大陸的大勢,說起那所謂的‘宗坊山’,魔宗、七秀坊和無量山,以及許許多多仙界名人,倒是給烈盤漲了不少見識。呆在這花園外等候的幾個小時倒也不覺難熬。就是心中想到即將瞧見那個曾經被自己救過的‘女孩’,竟忍不住有些許期待的感覺。
她對自己會是個什麼樣的態度呢?陌生人?還是或多或少的在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說起來,自己此時的第一件攻擊型法寶,那顆得自南離老祖處的金珠還在這女人手上呢,雖說不值幾個錢……
到得中午時,有侍女前來傳訊道:“宗主召潛龍殿弟子烈盤進見!”
隨那侍女走進後花院,隻見得一眾仙雲宗大佬早已等在那裏。
烈盤掃了一眼,倒是認識大半。
坐在眾人之中的向靈莎自是不用多說。兩年未見,這位向宗主依舊還是如當初在樹洞中所見那般清秀脫俗、豔光照人。隻是眉宇間多出了一份威嚴和煞氣,與曾經在樹洞中留給烈盤的那副‘需要照顧的大女孩’的感覺大為不同了。之前聽十聖狐仙說她曾與無量老祖有過一戰,事後又閉關了兩日才重新出來主持宗門各事。烈盤便已懷疑她是吃了無量老祖的虧被打傷了。可此時聽她氣息平穩,神色如常,卻又並無半分傷態。也不知是她掩飾得好,還是受傷不重已經恢複了。
坐在她左右手的則是青照真人和玉華真人。本該還有任天行和玉龍子,不過玉龍子已被罰去麵壁思過,任天行則是心係兩個愛徒,自前些天聽說烈蓉和秦霜已經找到,此時正在安城老家時,二話不說就遁了過去。眼下恐怕正在南安鎮同烈無心或是老烈睿侃大山、喝酒耍呢。
再往旁邊,才是以煉雲歸為主的各殿殿主以及幾位頂尖金丹。值得一提的是丹殿殿主並未前來,而是由他的大徒弟,也是眼下丹殿真正的掌權人向靈仙代為前來。這恐怕是在場中與烈盤輩分最貼近者。烈盤上前給這些大佬見禮時,別人都是端坐不動,點點頭便算數,隻有向靈仙是起身還了一禮。
簡單的禮節之後,向靈莎直如主題:“潛龍殿弟子烈盤,光天化日之下,在將軍城鬧市處與人爭鬥,出手極重,幾乎毀了半條街,平民傷者無數!此事你可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