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的虛影逐漸淡去,渾身赤裸的烈盤緩緩睜開眼來。
眼前的世界仿佛已經變了個樣。顯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清晰、更細致。一隻蝴蝶在花園的外圍飛過,烈盤即便不用眼睛去瞧,都能清晰的感覺到那隻蝴蝶的形狀、顏色,乃至它那五顏六色的身子上長著多少根細毛!
遠到百米開外,一切最細微的動靜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若說以前是用眼睛去看這個世界,可此時,已經變成了用心去感應!那種奇妙的感覺,讓烈盤一時間竟有些癡迷上癮。
他身上的皮膚白裏透紅,仿佛吹彈可破,但卻又隱藏著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爆發力,仿佛那身細如嬰兒般的皮膚,隨時都可以根據他的需要轉化為鋼鐵肌肉!
他深深吸了口氣,隨手一揮,從放在一邊的乾坤袋中飛出早已備好的衣衫,瞬間將他那赤裸的身子給包裹整齊。
“恭喜小師弟!”鐵戰喜悅的聲音此時才在院門口響起:“渡劫成功,得證鳳凰五星仙體,日後成就無可限量啊!”
烈盤笑了起來:“多謝大師兄為烈盤護法了。”
“我們師兄弟間,客套個什麼!”鐵戰大笑道:“師尊當年雖已超脫世俗,口中不言,但既用秘法傳下後代,對烈家一脈向來都是關懷備致的!隻可惜越強者續後便越難,強如師尊那等境界,雖勉強留後,但烈家一脈一直未曾出現過任何有仙道天賦之人,那是師尊心中最大的遺憾。可烈家一脈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出了小師弟這般驚才絕豔的天才,師尊若是得知,必然欣喜無比!”
烈盤是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老祖宗,不過強如無量老祖之流竟都對自家那位老祖宗崇敬有佳,奉為天人,心中可著實對這位老祖宗好生佩服向往。聽鐵戰由衷的恭賀佩服之言,倒也用不著和他假惺惺的客套,坦然受之:“烈盤也好想見見這位能號稱無雙的老祖,隻不知今生是否有這等機會了。”
鐵戰大笑道:“以師尊之能,天下間就絕對沒有能為難他老人家的人或物!他老人家雖是已雲遊北海,數百年未有音訊。但多半是在北海尋著了什麼讓他老人家極感興趣之物定居在了那邊!以小師弟之能,若真想見師尊一麵,那等日後修為高深,也等鐵某將鐵爐堡交付之後,必陪小師弟前往那無盡北海一遊,遍尋師尊蹤跡,終能得已見之!縱是師尊已得證仙道白日飛升,那小師弟也努把力,遲早同證仙位,到仙界亦是能見著師尊尊顏的。”
烈盤向往道:“有機會一定去!不過要說得證仙道,哈哈,烈盤眼下不過才隻是小小元嬰,距離那步可著實是差著太遠的距離,大師兄就別光給烈盤臉上貼金了,省得烈盤得意忘形,尾巴都要翹起來了。”
鐵戰大笑道:“小師弟恐怕是鐵某見過的心態最平穩的少年修士了,心境之沉穩,不以物悲不以物喜,這等心境修為便連那些老輩修士恐怕都少有及之。若要說幾句吹捧的話就會讓你的尾巴都翹起來,那鐵戰是第一個不信的!閑話少說,今天替小師弟擺酒慶功,咱們師兄弟不醉不歸!”
“多謝大師兄好意,不過這酒恐怕是喝不成了。”烈盤說道:“大師兄也知道烈盤的家事。自從上次烈盤的死訊由宗門傳回家中,老父老母恐怕早就為之傷透了心。本來上次來鐵爐堡時烈盤便打算要立刻返家的,可因天劫之事又在此間耽誤了一年之久。雖說烈盤已讓人回家傳訊,但這一年來總是放不下心,如今更是歸心似箭,隻要想到家中父母,就恨不得立刻插雙翅膀飛回去。還望大師兄成全。”
鐵戰笑道:“忠孝本就是我正道修士立足於天地間的根本,小師弟有此孝心,鐵某怎敢阻攔?正好我新煉了一艘上品法寶級鐵爐號寶船!便載送小師弟一程,以助小師弟歸家!”
上品法寶級寶船!而且還是鐵戰親手煉製的鐵爐堡鎮堡之物,那速度豈可與普通寶船同日而語?更不是修仙者禦劍速度所能望其項背的。烈盤此時確是惦記家中諸事,歸心似箭,聽之大喜:“那便麻煩大師兄了!”
鐵戰乃是豪爽之輩,既已決定之事,絕不會拖拖拉拉。時不過半刻鍾,一艘足有三四十米長的黑色寶船已懸停到了大宅上空,船頭上高豎著一麵印有錘樣的黑旗,上麵大書著一個鐵字。這是鐵爐堡的堡主旗!在中土大陸,十個修仙者,十個都認識。以鐵戰在修仙界的特殊地位和人脈身份實力,有這旗幟在身,那可就等於是一張可以通行整個大陸的通行證,就沒有它去不了的地方!也不會遭到任何人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