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語熙越想越害怕,所以才落在了後麵。
兩個女人一照麵,都有片刻的愣怔。
如果不是確定自己這輩子隻生過兩個孩子,梅斕幾乎都要以為,這是自己的女兒了。
真的很像她,像她年輕的時候。
梅斕眯起了眼睛,聲音不善:“這是誰?”
盡管相似,可不代表她就喜歡這個小丫頭。
“我的一個小朋友。”
傅智漢含糊地回答道,隻是看向吳語熙的眼神有些輕佻,火辣辣的。
而後者則是嬌羞地低下了頭,順勢靠進了他的懷裏。
二人的關係,不言而喻。
梅斕冷笑:“三弟妹知道嗎?”
就算她搬出了傅智漢的妻子,但他依舊毫無慌亂:“知不知道,都不影響什麼,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她連你都能容下。”
被傅智漢噎得說不上話,梅斕的胸前一陣起伏。
“傅先生,請喝水。”
蘭姐把一地狼藉收拾好了,恭敬地端上了兩杯茶。
傅智漢看了她一眼,倒顯得和顏悅色了:“蘭姐,讓你費心了。”
蘭姐連說沒有。
一見到他對蘭姐居然都比對自己有耐心,梅斕更加生氣,她伸手一指吳語熙:“你以為找一條像我的小狐狸就能惡心到我了?我告訴你,我以前瞧不起你,現在瞧不起你,往後還是瞧不起你!”
傅智漢渾身猛地一顫,似乎被戳中了心事。
每個人都有心結,他也不例外。
傅智漢早就知道,梅斕對自己隻有利用之心,並無真情實意。
她想要用他去刺激傅智淵,妄圖讓丈夫回心轉意。
殊不知,這麼做的結果就是珠胎暗結,並且和傅智淵之間漸行漸遠。
意識到這個方法行不通,梅斕幾次想要和傅智漢斷了關係,卻做不到幹幹淨淨,又拖了好幾年,兩個人才算是徹底散夥。
但她想不到,傅智漢卻覺得自己的驕傲被踐踏了,發誓要討回來。
“終於說出來了,是嗎?”
他將手裏的茶杯往桌上重重地一放,裏麵的熱水濺出來了一些,燙了他的手背。
“你比他,差遠了。”
梅斕進一步刺激他。
傅智漢的臉上多了一絲獰笑:“他寧可在外麵找女人,也懶得回家看你一眼!”
兩個人就像是兩隻刺蝟,狠狠地刺著對方。
僵持片刻,吳語熙小心翼翼地拉了一下傅智漢的袖口,輕聲勸道:“不要生氣呀。”
看著她嬌美的側臉,再聽到那溫溫柔柔的語氣,傅智漢覺得好像有一隻小手,正在撫平著他心上的憂傷。
一瞬間,他甚至動了一絲不該有的念頭——
為了這個女人,豁出去一切。
但他很快又意識到,眼前的女人並不是三十年前的梅斕,而是吳語熙,一個自己剛剛認識不久的床上夥伴。
三十年前,他都做不到不顧一切,三十年後,就更不需要了。
“我們走!讓這個瘋女人在這裏自生自滅吧!”
傅智漢騰地站了起來,一把拉住了吳語熙的手,帶她大步離開。
他走得很急,好像要逃離什麼可怕的地方。
吳語熙緊抿著嘴唇,緊跟在他的身後,走得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