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她跟我說,她一定要嫁給你,看來不僅僅是為了傅家的財富,更是為了把丟掉的麵子給掙回來。”
何斯迦若有所思地說道。
“怎麼說?”
傅錦行倒是不太明白,畢竟,他不是女人。
“很簡單啊,你不比那個姓寵的男人差,她睡不到那一個,肯定就要得到你啊。這不就跟買不到LV就買GUCCI是差不多的道理嘛,反正要先買一個再說,起碼不能空手而歸嘛!”
何斯迦振振有詞,絲毫也不覺得自己說的是歪理。
“什麼叫我不比姓寵的男人差?”
和她的關注點不同,傅錦行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不是很順耳。
“隨便她怎麼想,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我是不會因為同情她而拿自己的婚姻當成兒戲。”
他悻悻地說道,默默地向何斯迦做了一個製止的手勢,意思是不想再談段芙光,以免影響心情。
她也不強求,反正事到如今,自己“傅太太”這個位置是一定要坐下去的,不管是誰來奪,何斯迦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拱手相讓。
兩個人剛一回到家裏,就看見萍姐一臉局促不安地站在電梯口。
公寓是電梯直接入戶的,她就在門口來回踱步,一見到傅錦行和何斯迦回來了,萍姐猶如見到了救星一樣,快步迎了過來。
“萍姐,你不是要給津津拿換洗衣服嗎?”
中午的時候,何斯迦還跟萍姐通過一次電話,知道她今天會回家一趟,拿些東西,再回醫院。
“家裏來人了,那個大明星非要進來,我說你們不在,可她不聽,硬是闖進來了……”
萍姐顧不上回答何斯迦的問題,焦急地看向傅錦行,有些無措。
大明星?
何斯迦脫口問道:“張子昕嗎?”
他們認識的明星,似乎也就隻有她一個人了。
萍姐點頭:“對對對。”
嗬嗬,就知道她絕對不會老老實實地直接出國,何斯迦扭頭看向傅錦行,給他一個眼神:“喏,麻煩又來了,去解決吧。”
說完,她挽起萍姐的手,一起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萍姐,我想跟你學做一道菜,難得你今天有空……”
看著兩個女人遠去的身影,傅錦行無奈地用手扯了扯領口,向客廳走去。
沙發上坐著一個女人,正是張子昕。
她戴著一副寬大的墨鏡,將半張臉都遮掩住了。
一見到她,傅錦行便語氣冷冷地問道:“你來找我,又想做什麼?”
事情到了今天這個地步,他實在沒有什麼好臉色。
張子昕緩緩地起身,從手包裏拿出一個房本,一串車鑰匙,放到麵前的茶幾上。
“你送過我一套房子,一輛車,都在這裏了,我還給你。另外……”
她摘掉墨鏡,露出一張說不出哪裏變了,但看起來又有一點奇怪的臉,傅錦行看了一眼,頓時吃了一驚:“你的臉……”
張子昕冷笑:“也不用那麼驚訝吧,隻不過是取出了假體,順便抽走了一些玻尿酸而已。以前我為了這張臉,隔三岔五就要去修修補補,現在用不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她曾經照著何斯迦的畫像去整容,花了不少錢,也遭了不少罪,還要對外宣稱自己是純天然的,之所以變了樣子,隻是因為減肥,外加拔牙和正畸,死也不承認是動了刀子。
“人,還是應該恢複自己的本來麵貌。”
如果張子昕能夠迷途知返,也不算一件壞事,傅錦行如是說道。
“不管你信還是不信,你兒子真的不是我綁架的,我也不知道是誰做的。我很討厭何斯迦,憑什麼她那麼輕而易舉就能得到一切,而我努力了那麼久,還是要輸給她!不過,我還不至於對一個四歲的小孩下手,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
說完,張子昕重新戴上墨鏡,徑直離開。
走到門口,她忽然又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向傅錦行。
“認識你這麼久,你最吸引人的一點也是最讓人討厭的一點,就是永遠都是那麼高高在上。我真想知道,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別人的事情,有沒有心虛得睡不著覺的時候。”
張子昕轉身離開,隻留下傅錦行一個人,還站在原地。
她的話,令他似乎想到了什麼。
傅錦行的臉色一點點地變得難看起來,他不知道張子昕最後說的那幾句話,究竟是無意,還是有心。
她應該不知道那件事,他默默地安慰著自己。
但是,何斯迦似乎已經起疑了,傅錦行不知道還能瞞多久,他比誰都不願意舊事重提。
因為張子昕說得對,他的確有對不起的人,的確有一段感到心虛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