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秋冷冷地看著她,也不阻止,反而冷漠地提醒著何千柔:“別忘了,連我都是被他趕出來的,你又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你以為何元正會真的管你的死活?”
一聽這話,何千柔的動作硬生生地頓了一下。
但她立即咬緊嘴唇,恨恨地說道:“我不去找他,我去找我的親生爸爸!我就不信了,我可是他唯一的女兒,他能真的忍心不管我!”
何千柔好像被剛才那一耳光給打醒了似的,她臉色鐵青,帶著自己的行李,掉頭就走出了房間。
過了幾分鍾,杜婉秋才如夢初醒,可是,等到她衝出門外,哪裏還有何千柔的身影,她早就離開了酒店,不知所蹤。
她著急不已,連忙給馮舒陽打電話,讓他幫自己勸一勸女兒。
誰知道,一聽說杜婉秋居然打罵了何千柔,馮舒陽竟站在女兒那一邊,甚至還氣得直接掛斷了電話。
“媽的,女兒是老娘我一個人辛辛苦苦養大的,你在這裏裝什麼慈父!”
聽見手機裏傳來一陣忙音,杜婉秋氣得破口大罵,形象全無。
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隻不過礙於身份,嫁給何元正之後,也學著改頭換麵,漸漸地有了闊太太的架勢。
別看她在繼女何斯迦的麵前總是一副受氣包的柔弱樣子,那隻是演給何元正,以及外人看的,就是想要讓大家知道,後媽難做。
實際卻是,杜婉秋的骨子裏依舊保存著一絲潑辣、狠絕、不顧一切!
要不然的話,當初她也不敢冒險,慫恿何元正給孟蕊換藥,將自己的情敵一步步送上了死亡懸崖,騰出位置。
為了“何太太”的頭銜,杜婉秋足足用了好幾年的時間去謀劃這一切!
除了杜婉秋母女在暗咬銀牙之外,數千公裏之外的南平市,一棟豪華別墅內,另外一對男女也看到了專訪。
他們正是同樣新婚不久的蔣成詡和孟家嫻,二人默默地坐在家裏的餐廳吃晚飯,孟家嫻狀似不經意地打開了電視,調到了互聯網直播頻道。
聽到熟悉的聲音從巨大的屏幕裏傳來,蔣成詡猛地渾身一震,難以置信地抬起頭來。
他聽得很清楚,那是何斯迦的聲音。
抬頭一看,果不其然,畫麵裏,是她和傅錦行並肩坐在沙發上,看樣子,應該是在接受專訪。
“真巧。”
孟家嫻笑著夾起一塊排骨,歪頭說道。
蔣成詡咬牙:“你別太過分!”
他很清楚,不會那麼巧,這隻是孟家嫻故意讓自己看到的,不是嗎?
“我可是什麼都沒做,隻是覺得我們兩個人這樣一聲不吭地吃飯,太冷清了,所以就隨手打開了電視。”
孟家嫻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動機不純,沒錯,她早就從網上聽到消息了,知道傅錦行和何斯迦會在今天接受一次專訪,還會進行同步直播。
就算是故意的,又怎麼了?
一看到那個女人,他的反應就如此激烈,這是正常的嘛?
“嘖,真幸福,我也是女人,一見到傅太太那張臉,就知道她現在一定過得很好……”
一手托腮,孟家嫻看著電視,口中感歎道。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坐在對麵的蔣成詡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將手裏的瓷碗朝著電視屏幕狠狠地砸去!
“咣!”
瓷碗和屏幕相撞,發出一聲巨響。
屏幕中央裂了一圈,立刻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痕跡,屏也壞了一大塊。
而那隻瓷碗則是應聲落地,在大理石地磚上摔了個粉碎,留下一地的碎渣。
聽見聲音,家裏的保姆急忙跑了過去,開始打掃著。
孟家嫻沒了胃口,她放下筷子,微微揚起下頜,目光陰冷地看著蔣成詡:“就算我是故意的,你不覺得,你的表現更有問題嗎?”
他自知理虧,沒有立即開口。
“有一件事,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孟家嫻站了起來,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其實,真的要論起來,我和何斯迦還是有一點親戚關係的。她親生母親叫孟蕊,孟蕊她爸和我爺爺是堂兄弟,大家都是一個姓的。隻不過,當年孟蕊她爸因為工作的緣故調到中海,兩家漸漸地就沒了聯係,他們家瞧不上我們家,嫌我們一身銅臭。”
她聳了聳肩,一臉無奈,表示自己說的都是真話。
蔣成詡十分驚訝:“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
孟家嫻笑了笑:“別說你了,連我都不知道,這些話還是在我結婚之後,我爸單獨告訴我的。婚禮那天,我爸看見了何斯迦,這才想起了自己在中海還有一個堂妹叫孟蕊,可惜紅顏薄命,死得很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