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迦越說越生氣,說到最後一個字,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推了何元正一把。
何元正雖然五十多歲了,但他畢竟是一個大老爺們,從小吃香喝辣,沒受過苦也沒遭過罪,身體健碩。
所以,就算何斯迦用盡全力,也不能動他分毫。
“我……我其實……”
張了張嘴,何元正似乎想要解釋,卻因為理虧而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何斯迦剛要說話,辦公室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原來,駱雪出門之後,正好遇到了從外麵回來的曹景同,兩個人在同一樓層辦公,又都是助理,所以關係不錯,時不時地會聊上幾句。
從駱雪口中得知何元正來了,曹景同立即去告訴了傅錦行。
他一聽,馬上來找何斯迦,生怕她被欺負了。
“我當是誰來了,原來是嶽父大人,真是有失遠迎。哎,不過,我記得我曾經說過,這裏不歡迎你,你忘了?”
傅錦行噙著一絲冷笑,一臉諷刺地招呼道。
從他口中說出“嶽父大人”四個字,沒有任何尊敬的感覺,反而充滿了嘲笑的味道。
“我是來找我女兒的!要不是迦迦在這裏,你用八抬大轎抬我,我也不來!”
何元正狼狽地一抹腦門,反唇相譏。
聞言,傅錦行輕哼:“何元正,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信不信我讓保安把你丟出去,到時候可別說我不給麵子!”
他的樣子看起來的確有些嚇人,何元正不甘心地動了動嘴唇,可還是沒敢反駁。
“你來得正好,馮舒陽那邊已經招了,我本來也要去找你。我給你一分鍾時間考慮,是實話實說,還是等著警察上門。”
傅錦行走到一旁的沙發旁,自顧自地坐了下來,翹起一條腿,姿態閑適。
見狀,何斯迦偷偷地翻了一記白眼。
這個家夥是不是忘了這裏是誰的辦公室啊,旁若無人的!
沒辦法,他就是有一種天生的王者氣勢,哪怕隨隨便便地往人群裏一站,也掩藏不了。
“什、什麼招了?”
何元正看起來有些發懵,看他的反應,好像的確不知情。
飛快地和傅錦行交換了一下眼神,何斯迦覺得,也許何元正真的被蒙在鼓裏,起碼有一些細節,他是不知道的。
“我媽是被杜婉秋害死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她故意冷冰冰地說道,語氣篤定。
雖然沒有證據,但也可以詐一下試試。
果然,何元正一下子呆住了。
過了半天,他才瘋狂地搖晃著腦袋,大聲喊道:“不、不會的,婉秋不會做這種事的……”
忽然,他好像想到什麼似的,愣在原地,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何斯迦也不催問,隻是靜靜地站著。
“是、是不是專門治療心髒病的那個藥?當初,是婉秋強烈建議我去買那個藥,我去谘詢了醫生,醫生也說沒問題,所以我就給小蕊換了藥……”
何元正感到手腳冰涼,喃喃地說道。
他雖然不懂醫學,可馮舒陽最近風頭很盛,中海到處都是關於他的消息,鋪天蓋地,包括他的最新醫學發現。
“為了這種女人,你害死我媽,你真是人渣!”
何斯迦氣得想要殺人了。
“不是我!我不知道!”
何元正大駭,連連退了兩步,不停擺手:“我真的沒有!”
一想到孟蕊很有可能是被自己間接害死的,他也嚇得不輕,頭皮一陣陣發麻。
半晌沒有說話的傅錦行終於開口:“不管你是真的不知情,還是假的不知情,你要是一個男人,就不要推卸責任!你跟杜婉秋雙雙婚內出軌,孟蕊是你的妻子,被人害死,你還要坐視不理嗎?”
被他一問,何元正也不禁冷汗涔涔。
“就算警察找上門來了,我還是這麼回答!對,那個藥是我買的,可我根本就不知道它有什麼副作用……”
盡管如此,他還是倔強地說道。
何斯迦看了傅錦行一眼,她選擇相信。
事到如今,也隻能相信了。
“杜婉秋當年偷了馮舒陽一個U盤,你見過嗎?”
她想了想,又問道。
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有了證據,杜婉秋也未必真的能被繩之於法。
但如果沒有證據,她絕對會矢口否認,把嘴閉得死死的。
“U盤?沒啥印象了,我又不經常回家,不管家裏是多了什麼還是少了什麼,我都不知道。”
何元正悻悻地看著何斯迦,有些鬱悶地回答道。
杜婉秋和馮舒陽被人堵在酒店房間裏這件事,對他刺激很大。
所以,那天一回去,何元正就開始清點家裏的賬目,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