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斯迦又把手心貼在自己的腦門上,確定他是發燒了。
“走,去輸液,這樣好得快一些。”
她一把拉過傅錦行的手,要帶他立即前往樓下的輸液大廳。
平生最討厭輸液,這可是傅錦行的小秘密之一。
他馬上拒絕:“不去,我一會兒吃顆藥就行了!”
何斯迦轉了轉眼珠兒,大膽猜測道:“你不會是暈針吧,嘿嘿。”
傅錦行想也不想地大聲反駁著:“……才不是!”
隻是,他話語裏的那股心虛味道是怎麼都隱藏不了的,何斯迦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但她一下子收斂住了,沒有當場爆笑出聲。
她強忍著,低咳一聲:“不是就不是,快跟我走吧。萬一你病得厲害,我不許你靠近津津,他現在抵抗力那麼弱,傳染孩子怎麼辦?”
這句話倒是奏效了,傅錦行蹙了蹙眉,還是乖乖地跟著何斯迦下樓去打針。
一量體溫,三十九度六,妥妥的是發燒,沒跑了。
醫生開了兩小一大的三瓶藥,護士拿著針頭,正準備往傅錦行的手背血管裏戳,他卻猛地把頭扭到了一旁。
何斯迦死死地咬著嘴唇,以免讓自己發笑,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哄孩子一樣地柔聲說道:“靠著我吧。”
難得傅錦行沒有抗拒她的好意,竟然真的把臉埋在了何斯迦的肩窩上。
見狀,幾個護士笑成一團。
滿腔悲憤的傅錦行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踏進這個地方一步了!
輸液的時候,何斯迦也一直陪在傅錦行的身邊。
因為生病,他不能去公司,於是就在電話裏向曹景同交代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
何斯迦坐在旁邊,也不可避免地聽到了幾句。
等傅錦行打完電話,她好奇地問道:“上一次那個樓盤的銷售情況怎麼樣?”
就是之前何斯迦負責新聞發布會的那個樓盤,已經於上個月正式對外銷售,畢竟自己付出過不少心血,她也想知道成績如何了。
“還行,要是能破記錄,我送你一套做獎勵。”
傅錦行淡淡地回答道。
她一下子瞠目,緊接著,何斯迦似乎想到了什麼,麵露慍怒:“傅錦行,你太侮辱人了!少把這些招數用在我的身上,我又不是女明星!”
說完,何斯迦起身就走。
傅錦行本能地想要去追她,但頭頂上還掛著藥瓶,他一動,旁邊的一個值班護士立即喊道:“哎,不能亂動,小心針頭歪了!”
她快步走過來,按住了傅錦行的手腕,防止他劃破血管。
這麼一耽擱,何斯迦已經走出了輸液大廳,傅錦行隻好無奈地坐了下來。
她為什麼生氣?
就因為他說,送她一套房子嗎?
所以,她覺得他把她當成了那些女人,用錢來打發?
傅錦行忽然有一種百口莫辯的感覺。
他隻是覺得,那個樓盤很不錯,地段佳,戶型好,很適合一家三口去住。
他們現在住的公寓,雖然空間也足夠,但畢竟是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買下來的,衣帽間不夠大,也沒有專門的兒童房,暫時住著還可以,等時間長了,就會發現很不方便。
怪隻怪,傅錦行沒有把話說明白,而何斯迦也不肯留下來聽他解釋。
無奈地坐在椅子上,他看了看時間,繼續熬下去。
等三瓶藥一輸完,傅錦行連忙返回津津的病房。
可惜,何斯迦已經不在了。
“我太太呢?”
他問護工。
護工搖搖頭,表示並不知情。
傅錦行轉而又去討好兒子:“津津,媽媽去哪裏了,你知道嗎?”
津津顯然知道,但他撅了撅小嘴,就是不說。
傅錦行說盡了好話,最後才知道何斯迦接了一個電話,就離開了。
“是叔叔打來的,還是阿姨打來的?”
他不死心,循循善誘著。
津津哼了哼:“是阿姨,媽媽說,是她的朋友。”
傅錦行大概猜到了,應該是白海棠打來的電話,約何斯迦見麵。
一想到白海棠那個女人,他的眉心不由得再次皺起。
他倒是不討厭白海棠,但她的出現明顯讓何斯迦不得不去麵對很多她已經不記得的事情,偏偏那些事情還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
“乖。”
吻了吻津津的額頭,傅錦行也離開了醫院。
他想,這麼多的煩心事聚在一起,總要一件一件解決才行。
首要的,就是先把傅錦添被撞傷的事情給搞定,找姓黃的一家出一出惡氣才行。
曹景同的辦事效率很高,接到傅錦行的電話之後,他立即派人前往黃家,將正準備跑路的黃天天堵在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