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傅錦行順手一握,就把她的手給緊緊地攥在了自己的大掌裏。
看起來,倒好像是夫妻恩愛,兩個人走到哪裏都不撒手似的。
何斯迦試著掙了一下,隻好放棄,由他去了。
婚禮時間未到,賓客來了七七八八,正在陸續入場。
新娘孟家嫻自然還在化妝間裏,而新郎蔣成詡已經在親友們的陪同下,向一些重要賓客致意,親自歡迎他們的到來。
遠遠地,何斯迦就在人群中看到了他。
蔣成詡穿了一身白色西裝,高大而挺拔,似乎沒有上一次見麵的時候那麼瘦削了,但還是很精神。
他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頭發也做了造型,甚至還特地修飾了眉毛和鬢角,看上去十分英氣。
似乎察覺到了何斯迦的視線,蔣成詡一邊笑著和人寒暄,一邊向這邊看了過來。
一見到她,以及站在她身邊的傅錦行,他一愣,但很快就恢複了正常,繼續與人說笑,不見任何異樣。
片刻後,蔣成詡終於脫身,朝著何斯迦的方向,往這邊大步走來。
她下意識地想要閃躲,無奈一隻手還在傅錦行那裏,被拉得死死的,根本動彈不得。
“恭喜!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真是人生喜事。”
傅錦行虛情假意地祝賀了一句。
蔣成詡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直視著何斯迦。
被他一看,她有一種莫名的心悸感,連呼吸似乎都變得有些不暢了。
“你們怎麼來了?”
幾秒鍾之後,蔣成詡終於開口問道。
他看著何斯迦,但搶先回答的人卻是傅錦行:“當然是受邀前來啊,你太太請我們來的,要檢查一下請柬嗎?”
好像非要觸怒蔣成詡似的,他又一次掏出了請柬,遞到對方的麵前。
蔣成詡掃了一眼,自然不會伸手去接,更不會查看真偽。
他隻是想不到,孟家嫻為什麼要這麼做。
究竟是為了羞辱何斯迦,還是為了羞辱自己?
蔣成詡不明白。
“我……”
何斯迦想要解釋清楚,但是,她剛說了一個字,就覺得從心口位置傳來了一陣不算太尖銳但又無法忽視的疼痛感。
她試著移動了一下身體,結果,疼痛感再一次傳來。
那是心口的位置,大庭廣眾之下,何斯迦又無法用手去摸,可她確確實實地感覺到了,既詭異,又可怕。
好像……好像有一根針在紮著肉!
何斯迦不敢想了,她隻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恐針尖真的戳進皮膚裏,進入血管。
似乎看出她的表情有問題,傅錦行皺緊眉頭,輕聲問道:“怎麼了?”
何斯迦穿的是一條白色禮服,因為她不喜歡太露肉的款式,所以鎖骨下麵有一片不透明的蕾絲,上麵有一團一團的花朵圖案作為點綴。
不等她回答,從蔣成詡所站的位置看過去,剛好能夠看見何斯迦的胸前已經隱約透出了一點發紅的痕跡。
他一驚,脫口喊道:“怎麼會有血?”
紅色,應該是血吧!
聽了蔣成詡的話,何斯迦的心中“咯噔”一聲,完了,是真的。
她本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傅錦行臉色一變,伸手就要去抱起何斯迦。
不料,蔣成詡的動作快了一步,竟然搶在了他的前麵,一把將何斯迦打橫抱起,向外狂奔。
“放開我……”
因為姿勢的緣故,何斯迦覺得胸前更疼了。
她的上半身蜷縮著,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尖銳物體一下下地戳著,何斯迦甚至能夠感覺到,已經有一截真的紮進去了!
偏偏蔣成詡好像聽不到她的話一樣,抱著何斯迦,衝出了酒店宴會廳。
傅錦行快步跟在後麵,和他們一起進了一間休息室。
將何斯迦平放在了沙發上,蔣成詡想也不想地就要伸手去剝她身上的禮服。
她急忙一躲,臉上充滿了驚恐。
倒是傅錦行語氣不善地開口:“蔣成詡,你別太過分了,你抱著我老婆到處跑,現在還想脫她的衣服,是當我死了?”
說罷,他推開蔣成詡,站到了何斯迦的麵前。
“到底怎麼了?”
傅錦行低頭查看著。
因為剛才的跑動,何斯迦的心跳很急,她試著將脖子下麵的布料往下一拉,朝裏麵看去。
這一看,她嚇得臉色慘白。
兩根細細的銀針正紮在肉裏,已經進去三分之一了,細小的血珠兒正在不斷向外湧著,將禮服內側都蹭紅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