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翹起二郎腿,語氣溫和地問道。
看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好像剛才下令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樣。
“瘋子!她不是你的奶媽嗎?你居然……”
孟知魚按著心口,強忍著各種不適,啞聲質問道。
她不敢再看茶幾上的東西,唯恐多看一眼,就會真的吐出來了。
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她本來就心力交瘁,此刻又被那種血腥味道一刺激,完全受不了。
“她要不是我的奶媽,現在可能已經沒命了。我是一個賞罰分明的老板,不然的話,這麼多人跟著我一起吃飯,沒有規矩,怎麼能成方圓呢?傅先生,你也是做老板的,你說,我做得對不對?”
他話鋒一轉,對傅錦行問道。
“我不記得自己得罪過你。”
從剛才到現在,這個男人沒有掩飾過他的敵意,分明就是故意的。
可惜的是,任憑傅錦行如何回憶,他都不記得自己和對方有過什麼接觸,更不要說結過什麼梁子。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傅錦行有一種莫名其妙地招惹到了一個瘋子的感覺。
而且,瘋子十分了解他們的背景,他們卻對瘋子一無所知。
“你確實沒得罪過我啊。”
男人繼續吊兒郎當地回答道,他看起來很隨和,但眼底一閃而過的精芒還是泄露了內心的真實情緒。
“你也說了,不必兜圈子,那好,你為什麼要給我太太下毒?還有,小豪是不是你的人?”
傅錦行沉聲問道。
他雖然質疑明銳遠的為人,但明銳遠有一句話說得對,是他做的,他認,不是他做的,屎盆子也別想扣在他的頭上。
既然他說過,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那就隻能是小豪在暗中布置,一直瞞著明銳遠。
“小豪?哦,你說的是那個貪財鬼?”
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摸著下巴,一臉不屑地說道:“實在是太貪財了,有命賺沒命花,都不知道這種人到底在圖什麼,嘖……”
他沒有反對,那就是承認了。
“那麼,第一個問題呢?”
傅錦行掀起眼皮,慢悠悠地問道。
“你是不是傻呀,我給你老婆下毒,當然是希望她死啊,就算她不死,也希望她肚子裏的孩子死啊!你居然還問我為什麼,堂堂傅氏集團的總裁,原來是一個蠢貨嗎?”
男人愣了一下,忽然笑著說道。
傅錦行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抓過了男人的衣領,旁邊的四個保鏢也在同一時間,飛快地圍了上來。
那個為首的保鏢更是一把扯住了孟知魚的手臂,將她扣在身前,冷冷喝道:“不想讓她死,就把手鬆開!”
男人笑眯眯地看著傅錦行,臉上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提醒他:“我這幾個保鏢,可都是專業的雇傭兵,一個個粗手大腳的,還都隻會說外語,萬一溝通上出了什麼問題,你的嬌妻就要受苦了。”
傅錦行咬咬牙,把手鬆開了。
男人一揮手,那個保鏢也一把推開了孟知魚。
她向後退了幾步,倒在沙發上,後背撞得生疼,感覺連脊柱都要斷了一樣。
“你們先出去。”
男人正了正領口,拍掉那上麵被傅錦行抓出來的幾道皺褶,對保鏢們說道。
等到包房裏隻剩下他們三個人,他才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到了傅錦行的麵前。
孟知魚想要從沙發上坐起來,但她剛動了一下,就疼得五官緊皺,又倒了回去。
她隻能警惕地看著那個男人,連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他對傅錦行出手。
隻是,從孟知魚的角度看過去,這兩個男人的身材相似,就連麵部輪廓似乎都帶著那麼一點雷同的味道。
她有些懵了。
傅錦添和傅錦行長得也有幾分相似,但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一看就知道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不僅是年紀不同,就連氣質也是各異的。
然而,傅錦行和這個瘋子的年紀相仿,最多隻差兩三歲,所以才讓人心生迷惑。
“傅錦行,我一直很想見一見你,今天總算見到了。不過,你倒是挺讓我失望的,沒有傳言中那麼強,反而像個弱雞。”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伸出右手,比出大拇指。
然後,他把手指向下一壓,讓大拇指向下,做出了一個帶有鄙夷意味的動作。
麵對他的侮辱,傅錦行卻毫不在意。
他現在隻想弄明白,這個瘋子究竟是從哪裏跑出來的。
“是嗎?可惜,你心心念念了我這麼久,我卻根本就不知道你這個人的存在,這不是很諷刺嗎?”
傅錦行故意譏笑著回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