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祁亦霆的麵前都被倒上一杯。

既然陳龍岩說是一人一杯,那就是一人一杯,沒有一個人例外。白子楓拿著酒壇回到陳龍岩的身邊,他將酒壇還給陳龍岩,也不是很明白陳龍岩今天怎麼突然有這個情調。

陳龍岩深吸一口氣,端起酒杯,對著祁亦霆遙遙一舉。

祁亦霆坐正身體,雙手捧起酒杯,開口道:“陳老先生……”

還沒等祁亦霆的話說完,陳龍岩就已經眯起眸子,冷眼看著祁亦霆,聲音都泛著幾分冷意,他蹙眉開口道:“你叫我什麼?”

祁亦霆一怔,沒反應過來。

“外公。”厲南薇低聲提醒一句。

“外公。”祁亦霆回過神來,鄭重地舉著酒杯道:“外孫敬您。”

這兩個稱呼落下來,陳龍岩隻覺得自己的心裏麵有些堵得慌,他又將酒杯轉向白子楓,白子楓立即站起身來,還順便拉起來薑媛昕,恭聲道:“師父,徒弟敬您。”

薑媛昕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就隻是莫名地覺得緊張,她隻能跟著白子楓說一樣的話。

酒杯轉向付九州的時候,付九州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一本正經地帶著簡星晴站起身來喊一聲師父。

祁星塵緊張得不行,搞得她一臉茫然。

這麼多人裏麵,就隻有她自己是個外人,她坐立不安,隻覺得有些尷尬。

就在祁星塵糾結的時候,她輕輕地被厲南薇扯一下,祁星塵立即明白過來,乖乖地跟著厲南薇站起身來喊一聲外公。

陳龍岩的眼眶有些紅,卻還是一口將酒杯裏麵的酒悶下,大聲道:“都站著幹什麼!給我坐下,你們家是站著吃飯的?”

幾人是將酒杯裏麵的酒喝下之後,才重新坐下的。酒勁有點大,酒的味道也有些辛辣,讓平時不怎麼喝這些東西的祁星塵有些不適應,偷偷地吐著舌頭。

這樣倒是讓陳龍岩朗聲一笑,他道:“這酒的勁兒大吧?”

“恩。”祁星塵誠實地點點頭道:“有點辣。”

“這酒啊……”陳龍岩的目光有些飄忽,他看著酒壇子,滿眼都是懷念,他低聲道:“已經四十八年了……”

四十八年?

厲南薇對這個數字有些敏感,她看一眼祁亦霆,仔細一算,立即明白過來。

如果祁夫人沒有去世的話,今年應該正好四十八歲。這壇酒應該是祁夫人出生的時候,陳龍岩親手存下,等著祁夫人出嫁的時候開封的酒。

那壇女兒紅。

想明白這個,厲南薇的眼眶也有些發酸。

這頓飯吃的算不上熱鬧,陳龍岩的興致一直都不太高,想明白酒淵源的幾人也都多多少少有些低落,吃過飯之後,幾人就各自回到各自的房間去。

厲南薇雖然有些擔心陳龍岩,不過看陳龍岩的樣子也知道,現在還是讓他一個人,不要過去打擾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