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在繼續待在這裏,屬於他的地方,她會不會瘋掉,會不會瘋掉……
“嗬嗬,我要是想走,你們覺得你們攔得住我嗎?”
韓雪冷笑著,犀利的眸光掃過所有人,然後定在茶幾上麵水果籃裏麵的水果刀,她滿臉嘲諷的勾起唇角,然後拉著行李箱向後退去,微微彎下腰就拿起水果刀。
“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快把刀放下,太危險了。”張媽雖然垂著頭,但是餘光卻一直都在觀察著韓雪的一舉一動。
張管家看著韓雪手中泛著光澤的水果刀也變了臉色,連忙勸說道。
“韓小姐,你這是幹什麼,聽張叔的話,快點把刀放下,別傷著了自己。”
韓雪掃過兩人一臉的擔憂,她有些哽咽,最後定了定神,扯著沙啞森冷的嗓音道。
“張叔,張媽,我要離開這裏,你們不要攔我,否則……”
韓雪說著,將刀就架在自己的勃頸上,刀刃鋒利,瞬間就讓那纖細白淨的脖頸出現一道鮮紅的血痕。
痛,很痛,怎麼可能不痛呢,不過在大的痛,都痛不過一個小時前那個男人對她所做的一切,也抵不過心裏的痛,也抵不過眼裏的痛。
這點痛又算什麼?
張氏夫婦見狀,可是慌了,知道這個倔強的女人不是在開玩笑,她眼底是清晰的決裂。
“哎呦,韓小姐呀,你趕快放下刀,你看你都流血了,老頭子,你看,這這……”
張管家雖然也著急,手中的手機對準韓雪,然後勸說道。
“韓小姐,不是我們兩口子不讓你走,隻是少爺說過,不讓你離開,你這麼做,你……”
然而此刻,正在開會的連景笙看見顯示的視頻通話,眸色一緊,就接聽起來。
裏麵就出現此刻客廳中的畫麵。
畫麵中,韓雪用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麵,已經有血跡順著順著脖頸向下流了。
哐當一聲……
連景笙死死的握著手機,一雙墨眸深沉陰鷙的盯著手機畫麵,墨黑的眸中被那鮮紅的血液熏染了。
蹭的一下站起身體,身後的椅子被他大力的撞到,一時間所有人的眸光都落在這個站起身,仿佛全身,從裏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呢。
瞬間都屏住了呼吸。
“讓我走,讓我走,我要離開這裏,讓我走,讓我走,讓我走……”
韓雪隻是重複著這幾句話,一直到最後是扯著嗓子喊了出來,因為她偏激比較激動的情緒,架在脖子上麵的刀的力道又重了幾分。
看的是所有人都膽戰心驚了,張管家拿著手機,然後低頭看了一眼,顯然對麵已經結束了通話,他思量了一番後。
“好好好,韓小姐,你不要激動,不要激動,我讓你走,我讓你走。”
張媽聽聞,看了一眼自己的老板,卻被一個禁止的眼神給擋回去了。
“你們都讓到一遍去。”
韓雪看著他們都讓開,咬了咬唇瓣,拉著行李箱,但是手中的刀並沒有放下,一直走出到別墅。
她這才將沾了她鮮血的刀仍在一旁,便拉著行李箱像山下走去。
這個時間,這個地方,根本不可能有公交,或者出租車。她隻能一步步的走下去。
凝靜的夜,凝集不下來的心。
她有些麻木的走在山路上,腦海中閃現的都是今天發生的一幕幕,隻是一天的時間而已,竟然發生這樣逆轉的事情。
上午,她還滿心雀躍,下午,便是滿身傷痕。
視線漸漸被模糊,她看著這凝靜漆黑的夜,頓住了腳步,感覺好冷,真的好冷。
她緩緩蹲下,緊緊的環住自己,偶爾聽到她哽咽嗚噎的聲音。
“嗚嗚,啊唔……”
為什麼要這麼多對她呢,她做錯了什麼?她做錯了什麼?
她好蠢,她真的好愚蠢,她以為她自己可以真的擁有幸福,不過現在看起來,全都是一個笑話,她自己就是一個大笑話。
好可笑,真的好可笑……
流淚,流著流著,她變笑了起來。
“嗬嗬,嗬嗬……好可笑,哈哈,真是個天大的笑話,韓雪,你就是笑話,嗬嗬……”
她低喃著,最後抹了一把淚珠,他有未婚妻,他不會娶她,這是事實,韓雪,你要學會放手,學會不讓自己受傷害。
慢慢的站起身體,拉起行李箱,回頭望了一眼那亮光的別墅,今天之前,那裏是她自以為是溫暖的家,有他的溫暖,不過現在看來,那裏是她的噩夢。
現在夢醒了,她要走出那編織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