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3:軍訓(1 / 2)

胡吹風拿著一疊語文練習本,一本一本地翻著。王老六給了他上任以來的第一個任務,每天都要做到到勤考察和課表板書。

胡吹風心裏肯定不願意應下這麼麻煩的事情,所以他決定找一個書法好看的人代勞了。

當胡吹風看到吳語漠的封麵姓名的時候,心想,就是她了。

胡吹風想了一堆說辭,還考慮要不要買點零食討好一下吳語漠,正猶豫著吳語漠走進了辦公室。

“那個……吳語漠同學,介不介意幫個小忙?”

吳語漠作為學習委員,剛接到要統計作業上交情況的任務,這個時候遇到了班長,她心裏倒是沒有任何準備。

“你幫個忙,每天統計一下出勤率和寫一下課程表吧,謝啦謝啦,回頭給你買好吃的。”

胡吹風把一張出勤表塞給吳語漠,急匆匆地走出去帶上了門。吳語漠站在原地悶了幾秒後,發現拒絕已經來不及了。

也許語漠天生就屬於慢了半拍的人,在還來不及了解事態之前就已經被推到了決定的邊緣,還來不及決定就被安排在了一個陌生的位置。之後,語漠心裏不知道多少次詛咒胡吹風,不僅僅是因為一張出勤表,還有後來不計其數的作業題和上課遞一些莫名其妙的紙條。

每個班級裏是不是都該有一個吳語漠呢,不說話,埋頭悄悄地寫作業,不問繁冗瑣事,你去找她幫忙時不需要問她願不願意,她看起來就是會妥協的人,盡管有時候她會很煩躁但是還是會什麼都不表現出來地接受。

胡吹風喜歡吳語漠,就是因為她從來不拒絕自己無理取鬧的要求。幫忙倒水,值日,寫作業交作業一條龍服務,帶早餐,拿他打完籃球後汗淋淋的濕衣服……

一個月以後,胡吹風已經習慣了吳語漠這樣的專職服務,胡吹風身邊玩得好的哥們兒也會順便地把一些雜事交給語漠。而語漠就像是一個萬能機器,無論再多再煩的打擾,她都能處理得相當妥當,然後埋下頭默默地做作業,看書。

這是漫長的一個月,新上任的六個人和其他幾個班委在做好了班級事務的安排後,每天的事情就有條不紊地進行下去。早上七點晨讀的時候語漠負責好點到,填好出勤表交給胡吹風,胡吹風把表格檢查一遍,順便劃去和自己要好的人的名字,然後交給王老六。王老六有時候會問,這幾個人為什麼總被劃掉?胡吹風就一板一眼正經地答道,他們總是在交表的時候就進教室了。

王老六以多年的教學經驗判斷這裏麵一定有貓膩,於是第二天早晨自己親自去考勤,把胡吹風抓了個正著。這一來,首先讓語漠點到已經是不負責任,加上庇護同學更是犯了官僚主義錯誤,王老六狠狠地在班上批評了胡吹風,辭去了他班長的職務留待考察,而吳語漠則名正言順地接替了他。

十月的天已經接近了金秋的幹爽,一陣風吹來會有一種涼意,皮膚上微微沁出的汗水會立馬風幹,在額頭和鼻尖留下一層粘稠的印子。語漠生長在大西北幹燥的氣候下,習慣了惡劣的環境,她隻是默默地站在太陽下,看著樓頂四方的棱邊漏下的幾縷陽光。

其實不是心甘情願要幫胡吹風,他人脈廣,為人大大咧咧但是很大方,哥們兒多,和班級裏的許多同學都是好朋友。如果不幫,興許還會結下冤仇。語漠初來這所陌生的城市,讀的是寄宿製的學校,如果不處處小心,不僅有可能惹上是非,還會耽誤了學習的時間……

被王老六發現的事情不在語漠的預料之中,突然地接替了班長的位置也讓語漠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別扭。那天以後,胡吹風再見到語漠都是不聲不響地直接走過,而每一次他的經過,都讓語漠有種自我嘲諷的錯覺,像是自己釀的苦酒自己咽下了。

胡吹風其實沒在意那麼多,他大大方方地放下了班長的頭銜,和兄弟們喝該喝的酒,開該開的玩笑,吹該吹的牛皮,不當班長反而是一種解禁,王老六這下也為這種學生犯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