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忍著腳腕的疼痛,尤晴失望的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氣憤的捶打著自己的雙腿。
為什麼?
為什麼她那麼不爭氣,明明可以追上去,問他為何拜祭自己的父母?
問問他跟她的父母是什麼關係?
可是,她卻因為自己的過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人離去,消失在視野中!
尤晴很沮喪,直覺上,她覺得這個男人的身影有一絲熟悉的感覺。這是她失憶之後第一次主動記起來的事,雖然記不起這個背影的主人是誰,但她隱約覺得,這個人能來拜祭自己的父母,那一定便是熟識的人,或許他能幫自己憶起以前的許多事情。
雖然這機會很渺茫,但尤晴卻不想放棄,她就像一塊被抽幹了水分的海綿,渴望得到水分的滋養,不讓自己再那麼渾渾噩噩的過下去。
尤晴咬牙忍著痛,拖著受傷的腳一步步挪到父母的墓碑前。
伸手輕撫著墓碑上父母的相片,冰冷的觸感提醒她一個殘酷的事實。
躺在這裏的人已經離她而去,她觸碰到的隻能是冰冷的墓碑,和無盡的哀傷。
墓碑前放著一束香水百合,清新的香味撲鼻而來,嬌豔的花朵上還有晶瑩的水珠,似乎是剛摘下來不久。
這束花一定是剛才那個黑衣男人留下來的,尤晴翻找了一遍,卻隻找到了一張沒有署名的卡片,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願生者安息,除此之外再無線索。
尤晴有些失望,她本想從卡片上找找線索,誰知還是失望了。
盡管如此,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卡片裝在衣袋裏,期盼有機會能用到。
尤晴抬眸看著墓碑上父母的相片,兩人慈祥的笑著,仿佛在生時一樣看著她。尤晴的眼眶濕潤了,她淚眼模糊的撫摸著父母親的相片,略微哽咽的說:“爹地,媽咪,小晴來看你們了,你們還好嗎?”
隻是剛剛說完,就著急又懊惱的說:“我真傻,這地方這麼冰冷寂靜,你們肯定過得很不習慣。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夠像以前一樣開開心心,可惜現在隻剩下我一個人了。”
尤晴說到傷心處,眼淚禁不住的滑落,雖然記不起以前的事,但尤晴知道父母親一定是很疼愛自己的。
“爹地媽咪,小晴很沒用對不對?我明知道你們枉死,也無法找到凶手為你們報仇,現在我還失憶了,連凶手的樣子都記不清了,我真的好傷心好難過。爹地媽咪,求求你們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我該怎麼為你們報仇?”
尤晴充滿傷痛的看著父母親,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答案。
可惜,他們已經永遠無法開口,隻能躺在冰冷的墓碑裏看著女兒。如果他們能夠開口,肯定會勸阻女兒放棄仇恨,放棄報仇。
仇恨會讓人失去一切,也會讓人變得偏激陰暗,他們希望女兒能夠開開心心的,過自己的日子。
或許,尤晴的失憶便是父母親的恩賜,他們希望尤晴忘記仇恨,好好生活。
無奈事與願違,如今的尤晴卻是最為痛苦的!
尤晴跪坐在墓碑前,雙腿的疼痛對她來說不算什麼,或許隻有身體的疼痛才能幫她減輕心裏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