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白璧城西郊的茶棚坐著三人,邊喝茶邊說著什麼。
“馬大哥,那亂葬崗真有這麼恐怖嗎?”
“必須的啊,我聽說……”
方墨輕笑,一路上二牛就一直追著馬大哥問東問西。
昨日,方墨自那兔子之事以後和二牛繼續逛了一個時辰,然而並沒有什麼奇特的好東西,本就鬱悶的方墨也無心再逛,便和二牛再度回到金府。晚飯雖然金爺不在,但得到囑咐的福伯也好吃好喝的招待方墨兩人,二牛哪裏吃過這麼多好吃的東西,拍著大肚腩撒開了吃,直到馬大哥到來……
馬大哥就是昨日金爺所喚的包打聽馬喜,昨晚便回到了金府。二牛好像和他一見如故,一直纏著他問來問去,馬喜不愧是包打聽,什麼怪事奇事都略知一二,見二牛如此熱情也不厭煩,一一解答,一直聊到很晚二牛才肯歇息。
雖然一大早二牛嘴巴依然停不下來,但方墨還是逮著機會跟馬喜詢問了樹枝之事,隻是馬喜也說未曾見過此樹,但卻知道幾處相像的樹林,可以去看看,所以三人就奔波了一早上,到過幾處樹林,均無所獲,方墨這回可真是感到有些無從下手的感覺了。
“你看你個慫樣,不就是見個大姑娘嘛,大老遠你的臉就紅得跟猴子屁股一樣,死活不敢去,沒出息,以後不要說認識我。”對麵桌一個男子一臉鄙夷地在數落著他的同伴,說得又大聲,惹得茶棚裏的茶客聽到也跟著捧腹大笑,被說之人臉紅得跟個蜜桃似的,也不好意思反駁,就差找個地動鑽下去了。
方墨也一陣好笑,就是覺得這人太損了,好歹給人留點麵子嘛。
臉色因害羞會變紅……
不對,突然間方墨好像想到了什麼。
此兔出自極北之地,名喚九色兔,可根據周圍環境溫度變幻九種不同的顏色,在極北之地時它可是全白的……
回想起昨日那大漢賣兔子的畫麵,方墨腦中靈光一閃,忙打斷馬喜和二牛兩人的交談,問道:“馬大哥,你可曾聽說過會變色的樹?就是可能會因為溫度亦或是季節的改變而隨之改變顏色。”
馬喜沉思想了一會兒,忽然臉上一喜抬頭道:“有一種,但是我並未親眼見它變過色,隻是聽本地人說起過,是在離此地以北大概十多裏地一個名為鬼眼林的地方,我們從這裏出發的話一炷香時間差不多就到了。聽說那樹通體雪白色,但卻會在每日三更變成黑色,可惜僅僅隻有一眨眼的功夫,但試想下要是整片林子在月光下同一時間變色,遠遠看就像是巨大的眼睛眨了一下,也因此得名鬼眼樹。”
“全白?”方墨從懷裏把那半尺長的樹枝拿出來,除了上麵的點點白斑,其他地方都是古棕色的,而且現在時辰也不對啊,除非……老頭用什麼秘法使它保持著變色的那一刻,但仔細看了看樹枝好像又並不像是被動過手腳的樣子。
方墨決定試試別的辦法,想到這裏,他把匕首掏出來,往樹枝上削去……就在碰到樹枝的一霎那,方墨隻覺一滯,平時鋒利無比的匕首好像被什麼阻礙了一下,但是還是很輕鬆的削掉了一層樹皮。在感覺一滯的時候方墨就肯定這樹枝定然有鬼,於是把樹枝放到桌子上,仔細觀察。
二牛和馬喜也甚是好奇,想看看到底會發生什麼。
果然,過了一會,樹枝顏色開始有細微的改變,僅僅一刻鍾,整個樹枝都變成了雪白色,古棕色和白斑完美地融合在一起。
老頭果然是在坑我,方墨心裏一陣腹誹,他從來沒有想過要破壞樹枝來獲取線索,想不到這麼一個小小的步驟竟然讓自己走了這麼多彎路。
如此變化令二牛和馬喜目瞪口呆,二牛忽然想到昨日兔子之事忙拉著方墨懇求道:“墨大哥,你是怎麼讓它變白的?教教我吧,昨日的兔子也是你抱過以後才變色的。”
“你沒看出這是老頭在耍我嘛。”方墨沒好氣瞥了二牛一眼,對昨天的事避而不答,然後轉過頭來指著樹枝問馬喜,“馬大哥,你所見鬼眼樹可是與它一般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