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走了段路,打車回之前的海鮮館地下停車場,剛回家我爸給我電話,很著急的口氣,囫圇吞棗的說了幾句我沒聽清,
\"爸,你別著急,你慢點說,\"
\"你媽離家出走了,她離家出走了,\"
那天我接到爸的這通電話後,找遍了市區所有長途汽車站,以及兩個火車站,可是都沒找著我媽,連機場我都去了,卻還是沒瞧見,
那晚上我陪我爸在外麵吃飯,他連口水都沒喝,拿著煙一根一根抽,
回到家我沒睡,我爸也沒睡,我爸問我媽可能去哪些地方,我也隻能搖頭說不知道,
我爸的心情一天比一天差勁,不怎麼吃飯,煙抽得多,
我媽的電話的一如既往的打不通,
就在我媽消失的一個星期後,她突然提著包狼狽的出現家門口,我和我爸都看呆了,
我媽麵容憔悴,手臂上有幾條傷,鞋子上有很多泥巴,
後來我才知道我媽是去監獄裏看曲芳了,但貌似沒見到人,
我爸上前拉著我媽,問我媽這段時間哪兒去了,
我媽也沒怎麼說話,她提著包包進客廳扔沙發上,怒氣衝衝的,
我喊她媽她也沒理會,我心裏有些難受,向爸眨了下眼睛,示意我爸我先回去了,
我拿著包包車鑰匙拉開口還沒來得及關上,我聽見我媽很凶的吼我爸:\"曲強,我們養育了她二三十年了,也對得起她曲潔了,我自認為除了曲芳這件事,我其餘沒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無論是莫龍出軌,還是她開店,還是當初她批發城開失敗後為她賣房子,\"
\"你小聲點,她剛走,萬一聽到,你也累了,我給你弄放點水泡個澡吧,\"
\"曲強,你給我回來,你這麼維護她又有什麼用,在曲芳這件事上,我絕對不原諒她,\"
我爸很無奈的歎氣:\"再怎麼說,你也養育了她二三十年,她為這個家默默無聞的付出,從你糖尿病到換腎,你倒是抹著你良心問問,曲潔對不起你嗎,\"
\"她的確沒對不起我,可是曲強,你搞清楚點,曲芳才是你親生女兒,曲潔隻是抱來的,她隻是抱來的,你到底還搞不搞得清,哪個才是你親生女兒,\"
我死死的拉著門,緊緊拽著的包和鑰匙差點掉地上,
我隻聽我爸繼續說:\"就算她跟咱們沒血緣關係,咱們把她養這麼大,難道你對她真沒半點兒感情,\"
我媽沒作聲,她又說:\"到底不是親生的,我倒也想把她當作親生看,可曲芳這事,我看白了她,她曲潔先是報警,再是幫對手找證據,從頭到尾沒幫過曲芳,她就是想看著我難過,她就是要我們失去親生女兒,\"
\"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說話的,你一回來就發瘋,我都跟你說過幾百遍了,曲潔沒有害曲芳,沒有要害她,她要是想害曲芳,曲芳早沒命了,\"
\"那是因為曲潔沒下手成功,\"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爸爸氣急敗壞的甩手進了臥室,沒再去放水,
我媽也很生氣的坐沙發上,抱著雙臂,臉色特難看,
我捏著門首的手輕輕鬆開,門並沒關,我趴著牆壁心裏難受到極點,
我捫心自問,我剛剛所聽是幻覺吧,
我是怎麼到負一樓停車場的我已經不記得,坐上駕駛位上那瞬間導致我全身上下毫無力氣,我握著方向盤的手不停顫,
我剛剛聽到的一定是假的,我在心裏不停的勸說自己,
赤裸裸的現實如上戰場般殘忍,我從身體發抖,到眼淚悄聲無息滑落而出,
我整個人像中了劇毒,近乎眩暈,
我在駕駛位上坐了兩個小時,說不出這一刻的感受是什麼,隻覺得天昏地暗,山崩地裂,
淩晨十二點,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慣例,我原本想找個休閑的酒吧不醉不歸,可沒有,都關門了,
最後我隻好去了夜場酒吧,那種有舞池,有穿比基尼美女表演,陌生男女混合著熱舞軒昂,紙醉金迷的地方,
裏頭的女人穿著吊帶,高腰,低胸裙,超短裙,她們站在舞池裏舞弄著較好的身姿,若隱若顯的春光引得旁邊的男人一陣陣唏噓,
我環顧四周,我應該是這裏頭穿得最保守的女人,
我進去後有男版的小蜜蜂接待我,他問我幾個人,
我淡淡的說一個,他說好的,然後把單子給我店酒,我點了倆瓶一千多的xo加幾盤麻辣小吃,另外兩盤瓜子花生,
他給我安排的位置是雙人坐,
他站我旁邊:\"請問怎麼稱呼呢,\"
我淡淡的說姓曲,
\"好的,曲亮姐,那您稍等,您點的酒和吃的,大概十分鍾左右送到,請問您刷卡還是付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