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我到樓下,我下車後說了謝謝,她開著車子走,我提著包兒往前,結果不小心,我把助聽器弄掉了,我趴著去撿,小區樓下漆漆的,我感覺到一陣光照射過來,我回頭看,是輛車,我差點被撞,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我拉開,車子幾乎半秒時間,吱吱的開到了我剛剛站的地方,
盡管有驚無險,可我卻依然還是驚魂未定,我偏頭看拉我的人,我剛開始以為是我看錯了,
我雖然耳朵聾了,眼睛沒瞎,拉我的人是莫龍,他嘴張合著說什麼,我隻見他嘴在動,他的氣質跟以前大不相同,穿著一絲不皺的襯衣,頭發梳成韓式,身上還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兒,
我沒多看,因為我得先找我的助聽器,我才能聽見他說話,
我彎著腰身,打開手機電筒在地上找,後來看到在他腳邊,我上去撿,他手比我快,他拿在手裏研究,嘴依然在動,但是我聽不見,我從他手上把助聽器奪過來塞耳朵裏,才聽到周圍所有聲音,
我也聽到耳邊接二連三傳來的小潔,
我回頭看莫龍,莫龍問我這是什麼,,,,
我愣了幾秒,我說是助聽器,莫龍的臉上有點驚愕,他問我好好的為什麼戴助聽器,他問我耳朵怎麼了,我說我耳朵聽不到了,
莫龍臉上的表情呆了下,問我怎麼回事,我說沒怎麼回事,就是注定要成聾子吧,我說醫生給我開了些藥在吃,調理一段時間再去檢查檢查,
莫龍聽後,臉上的表情有點怪,他追根問底,問我耳朵到底怎麼回事,我說真的沒什麼,
莫龍見我不耐煩,他也沒有再問,他說好久不見我,想跟我一起喝杯下午茶,他問我有沒有時間,
我說好啊,那就喝茶吧,
他領著我到小區門口,他有好多次都想過來牽我的手,我都犀利的躲開,他拿車鑰匙按開一輛奧迪,
我開玩笑的說,你現在有錢了啊,
他說還好吧,做了點小生意,賺了點錢,他一邊開車,一邊說去我們以前常去的那家茶館,
他說他把我們以前的房子買回來了,六十五萬,
我隻笑,
他問我這些時間過得好不好,
我說生活嘛,好不好都那樣,
我問他曲芳呢,他說他跟曲芳離婚了,她去坐台了,
我問她的艾滋病怎麼樣,他說不知道,沒聽她說過,我問他,我說你現在應該過得很自由吧,車子也換了,房子也買了,
他笑,他說他現在最懷戀最向往的時光,是和我在一起,以及我跟他的那段婚姻,
我苦笑,我說咱們不談以前的事,他說好,他不談,
車子停在我以前跟他來過的茶樓外,茶樓的老板娘臉上,似乎又多了兩條皺紋,
老板娘還記得我叫小曲,可勁兒的叫我小曲,叫莫龍小張,莫龍問他老板呢,老板娘嗬嗬笑一聲,老板娘說她離婚了,她老公出軌,離婚後茶樓分給了她,
莫龍臉上表情微微閃了閃,隻笑,
老板娘問我們喝什麼,她可勁兒的誇我們恩愛,她說男女之間認識這麼久,結婚這麼久,還能一起出來喝茶散心,很難得,
我笑,莫龍也笑,
老幫娘說她們店兒剛到款新茶,大家老朋友份兒上,免費,
我說:\"怎麼行啊,老板娘,不給錢我可不好意思喝,\"
老板娘叫我麼莫客氣,小本錢的茶,但味道杠,讓我們別計較這些個小錢,她說她活到這年紀,錢也掙夠了,剩下的歲月,她隻想好好享受生活,沒事旅個遊,報個健身班兒健個身,跑跑步,釣釣魚,沒事開車到郊區轉悠,或者去農村,感受最樸實的生活,
我和莫龍都順了老板娘的開心,喝霸王茶,
莫龍問我們離婚多久了,我想了想,好像兩年吧,
他說一年零十個月,我說你記得真清楚,他笑,他說他還記得當時我們戀愛時,第一次來這家茶館兒,是五一節,他一個朋友結婚,在這裏打牌,我想了想,我說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還記得,他記得我那天穿的是白色裙子,紮了馬尾,穿的夾板鞋,
我笑,我喊著莫龍,我說一切都過去了,
他感歎歲月是把殺豬刀,他說時光如果可以倒流,他一定要好好過他的人生,好好的給我一段婚姻,白頭到老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