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頭沒有落到喬安暖身上,醫生暗自鬆了口氣。急忙上前規勸,拉開了溫淩。
溫淩心有不甘:“他是我哥,你以後最好離他遠一點。”
喬安暖也不甘示弱,哼笑一句:“你也知道他是你哥,不是你兒子。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今天本來在遊樂場就沒玩爽,她受何倪的氣也就罷了,於深海今天也跟她作對,喬安暖看在他三天沒睡的份上,並沒有跟他計較。現在連溫淩也跑來給她添堵。
“你簡直不可理喻,早知道這樣,當初我就不應該管你。”如今撕破臉,溫淩也是真的氣壞了。
“謝謝你的招待,早知道這樣,當初我也不會去找你。”
溫淩說不過喬安暖,眼眶一紅,扭頭推開身邊的醫生,跑出了病房。
門口那個白大褂的醫生,看著麵前這個女孩的模樣,眼中的驚訝逐漸平複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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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樓下的咖啡館,午後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映照進來。有些位子的人將百葉窗拉上,有的則享受著這份安寧與溫暖。畢竟已經是深秋,陽光不烈,反倒讓人覺得暖意洋洋。
一處靠窗的桌前,窗簾被拉到了一半,陽光灑在桌麵上,將咖啡杯拉出一道影子。男人女人對麵而坐,相互對視著。
“眼光不過如此嘛。”喬安暖端詳良久,緩緩開了口。
她還以為夏心妍在國外這麼多年,得見了不少世麵。沒想到她所說的那個‘子唯’先生,竟然是一個長相一般又了無生趣的醫生。
坐在對麵的鬱子唯,神情如往常一般淡漠,也開了口:“雖然長的一樣,性格卻遙不可及。”
“讓你失望了真對不起,既然這麼沒得聊,就這樣吧。謝謝你的咖啡。”喬安暖心情原本就差,還沒自虐到跑來品嚐一個來自陌生人的惡意。
她起身要走,卻聽身後男人再次開口:“等一等。”
“如果你想打聽心妍的事,還是自己去問她吧。我不喜歡幹涉別人的感情。”喬安暖頭也沒回。
“我是說你的身體,以前聽心妍說過,二十五歲之前要做心髒移植手術,找到合適的心髒了嗎?有沒有什麼安排?”
“與你無關。”喬安暖說完,腳步沒停,徑直離開了咖啡廳。
鬱子唯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著那個跟夏心妍一模一樣的女孩兒漸行漸遠,冷漠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哪有心妍說的那麼好。完全就是一個惡劣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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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的時候,人最想家。在距離中海市一千多公裏的異鄉,喬安暖感覺自己像一隻離巢遷徙的鳥兒。
病房裏已經暗了下來,為了讓於深海好眠,她沒有開燈。一個人站在窗邊,看著天邊的紅日一點一點沉入天際的盡頭。連同那紅遍了半邊天的晚霞,也一點一點沒入黑暗。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喬安暖並未急著去看。
她已經不再奢望何倪還會跟她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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