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輸了,就吃吧!”秦漢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看樣子,這個家夥的確是吃不下去了,也虧得她會出些餿點子。
別人打牌都是賭錢,跟她打牌倒是好玩兒,每人各自身旁先放上一大碟牛肉,誰輸誰就吃一塊,然後誰的碟子最先見底,誰就得答應其他三人一個要求,去做一件事。
不過,在見到她陰測測的笑容之後,秦漢不用腦子想也知道,她要你做的事情,絕對非同凡響!
“哈哈哈哈!我說安漠北,我可是一直望著這牛肉好久了,你怎麼就不能讓我輸一次呢?”爽朗的笑聲回蕩在客棧裏,秦淮的笑臉“哀怨”得欠揍,真的好久木玩兒得這麼開心了,以前是三缺一,現在撿回來一個活寶,比那兩個家夥好玩兒多了!
“嗬嗬,本……我是從來沒玩兒過。”舉止優雅的執起筷子夾起一片牛肉,願賭服輸,安漠北還是皺著眉硬生生的咽下了,隻別過那隻包紮得不方便的手也開始和牌,再來!
真的,秦淮今天笑得腿肚子都在抽筋了,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玩兒的人呢,什麼都不懂,感覺他的單純簡直到了小白的地步,她那麼明目張膽的跟流氓塵二人使眼色,詐和數次,桌下的動靜那麼大他都不知道?
不管他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秦淮就喜歡這種真性情的人,雖然有些無知得白癡,但這個有著幹淨笑容和偶爾靦腆的大男孩還當真對她胃口,若是能夠也收來做小弟,嘿嘿……
“該你出牌了。”安漠北戳了戳她擱在桌上的托撐著下巴的手,跟沒看見秦淮一臉的奸笑一般提醒她繼續出牌。
“哦!你又放炮!”秦淮手舞足蹈的跳起來,瞟了眼安漠北身邊碟子裏最後的一片牛肉,眼底的某種狡黠越發的光芒閃爍了。
“好吧,我輸了……”擰緊了視死如歸的眉心,安漠北最後還是眼睛一閉,張口吞下最後的一片牛肉,可剛一睜開眼睛,看見的正是三張如狼似虎的臉龐……
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安漠北真的有種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涼,可是,又怎奈有言在先願賭服輸,就那樣,終究,還是邁著如千鈞沉重的步子走出客棧,最後決絕的一眼望向一直壞笑的三人,安漠北沉痛的閉上眼,開始醞釀……
“我有病!!!”
客棧門口不遠的石柱之下,一聲驚天震撼,隻見安漠北揚起如死灰一般的臉,這輩子,還真就幹過這麼一件最出格的事。
“我有病!!!我有病!!!”
終於,擰緊的眉心鬆開,三聲了,安漠北轉過頭,隻看見樓上笑得滿地打滾的三人,尤其是某個家夥還撐著一條半吊著的胳膊擦眼淚……
“你有病?那你就把你的衣服給我吧!嘿嘿,嘿嘿,嗬嗬……”突然的一個聲音出現!
安漠北扭頭一看,隻見一個渾身髒亂,衣不蔽體的乞丐,垂涎三尺的瞪著渾濁無意識的眼睛站在麵前,隻伸出有些惡臭難耐的手傻嗬嗬的笑著,意思是,在等他?
幾不可見的凝眉,安漠北一個優雅的旋轉,已經褪下身上衣袍放入麵前的傻子手中,隻見傻子得了衣服,當下嘴角的哈喇子流得更歡快了,隨即也是學著安漠北的一個“優雅”旋轉,將衣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然後就樂嗬嗬的蹦躂著跑向遠方。
遠處的一個傻嗬嗬的笑聲傳來,那個傻子忽然扭頭看向安漠北,然後認真的說了一句,“嘿嘿,原來是個傻子!”
猛然的停止了笑聲,秦淮三人皆是一愣,在怪異的眼神中相視一笑,隨即再也忍不住爆發!“哈哈哈哈!”
看見那個衣衫單薄的人緩步上樓,秦淮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蹭了蹭眼角的淚花強忍著問他,“你怎麼真把衣服給了那傻子呢?”
“我以為這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安漠北話音未落,卻已經再次聽得三人沒心沒肺的嬉笑,隻輕輕的搖頭,嘴角也掛著淺淺的笑。
看著那個大大咧咧笑彎腰的女子,安漠北的嘴角忽然沒來由的溫暖,他從來不曾想過,世上還有女子如她,可以肆無忌憚,可以無拘無束,可以不拘小節,可以不屑紅妝,更可以,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