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呀!我哪兒會射什麼箭啊!
不待秦淮後悔,胡虎已經一拉韁繩策馬而去,反手取箭搭弓而立,任由身下的烈馬顛簸,卻絲毫不影響那龐大的身形。
隻見胡虎虎目微眯,肩膀上的肌肉撐滿了衣袍,滿弓,放箭!
“咻”的一聲是箭羽刺破空氣的聲音,秦淮的雙眼陡然圓睜,那支箭就那麼準確無誤的穿透了箭靶中間的紅心,隻剩下半截箭羽在外,在朝陽中似胡虎挑釁的張揚。
“好!好!虎哥神威!虎哥神威!”一群兄弟的喝彩,紛紛讓開。
隻剩下秦淮獨自留在中間捂著耳朵發愣,臉上吃驚的表情尚未褪去。
“到你了!”胡虎大手一揮,秦淮的表情落在他的眼中讓人豁然開朗啊,粗狂的笑聲爆發在一片喝彩聲中。
秦淮敏捷的後退幾步,出手接下胡虎拋來的弓箭,掂量著那分量,還不算輕的呢。
橫豎擺弄了幾下,秦淮開始學著方才胡虎的姿勢,試著搭弓上箭,可剛一拉開,手上的弓和箭就開始搖晃了。
秦淮這才發現,就算是天生神力的她,拉弓的時候手上的力道還是不受控製的在顫抖,而秦淮發懵的樣子則引得其他土匪一陣哄笑,瞥了眼挑釁的胡虎,秦淮臉上掛不住了,一抿唇,丟了弓箭氣呼呼的向著韓蒼走去。
韓蒼看見秦淮凶神惡煞的殺向自己,突然感到大事不妙,難道躺著都能中槍?
扯高的嘴角趕快放下,韓蒼坐正了身子,輕咳一聲招呼秦淮來坐,“山虎就那脾氣你是知道的,你一個女子,就算不會射箭其實也沒什麼的。”
趕緊的找個台階給她下,韓蒼生怕晚會兒自己會被她搞到沒台階可下。
“大哥,借你那匕首一用。”秦淮抿緊了唇,也不多話,隻是伸手等著韓蒼,上次看見他有把非常精致的匕首的,想想那分量,秦淮覺得應該很合適。
韓蒼雖有些不明白,但還是拿出來匕首,在韓蒼的僵硬之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匕首,秦淮甚至沒看見韓蒼放鬆的一口氣,拿著匕首大步走向草坪。
在眾人的一片嘩然之中,秦淮走到低頭啃草的馬兒,拍了拍那看似溫順的馬兒。
最終還是抿緊了唇,錯過馬兒徑直走到胡虎方才放箭的位置,在距離上絲毫沒占他便宜,目測了下,秦淮側臉衝著不明所以的土匪大聲說道,“我不會騎馬,我也不會射箭,但那不過隻是時間問題。”
說完隻見一道銀芒乍現,秦淮還依舊保持著那個投射飛刀的手勢,而眾人的眼睛卻跟著那道銀芒飛到了箭靶之上!
親眼看見一柄錚亮的匕首正中胡虎先前的箭羽,打落,穿透!最後隻剩下箭靶上一個透光的小洞!
隻聽得人群裏的倒吸氣聲,全場噤聲,就連韓蒼眼底也是一抹驚色,竟然,可以用匕首做飛刀!那匕首的分量可不輕呢。
“好身手!”一抹黑影在天空劃出一道漂亮的弧度,越過秦淮頭頂的太陽。
就在秦淮仰頭到低頭的瞬間,隻看見一抹藏青色的身影著地,一屁股坐在了她的位置上,秦淮眼睛一瞪,這人竟然霸占了自己的座椅?
不過看在他剛才那句“實話”份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大哥!我回來了!”江浪提起桌上的茶壺就是一陣牛飲,渴死了。
“哈哈哈哈!兄弟!你終於回來了!想死哥哥俺了!”胡虎那龐大的身軀遮擋了所有的陽光,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一個熊抱。
江浪那單薄的身板兒幾乎被胡虎勒得喘不過氣來,而背上的那隻熊掌還在不停的拍打。
江浪直感覺自己的心髒都快被拍出來了,“虎哥手下留情,小弟不過是幫那姑娘說了句實話,哥哥你不必如此記恨我吧!”
趕緊撤離,江浪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確認那顆跳動的心還在,還在,總算是落回到肚子裏了。
“哈哈!走!兄弟咱喝酒去!”粗狂的笑聲震得眾人的耳膜有些“嗡嗡”作響,胡虎說著就要拉著江浪去喝酒,卻見江浪躲開,扭捏的挪到韓蒼的身邊,低頭嘀咕著什麼。
胡虎的熊掌摸著腦門,搞不清方向。
秦淮漫步走向那個穿孔的箭靶。拔出草地上的匕首走向韓蒼,逆著陽光遠遠的反手一擲,“大哥接著!”
“哎!大哥,你還沒告訴我,怎麼我就出去幾天回來,從哪兒拐來這麼強悍的姑娘,就連虎哥都敗下陣來。”江浪看向秦淮目光爍爍,欣賞中帶著幾分異樣。
“浪子!她以後跟我們都是自家兄弟!”韓蒼板著臉沉聲道,有些不悅的皺眉,浪子那點花花腸子一直都是最讓他頭疼的。
“呃……我這不就隨口問問麼。”江浪看見大哥臉色已變,自然不敢再有什麼非分之想。
轉而麵向秦淮拋出一個迷倒萬千少女的笑容,“哥哥名喚江浪,人稱千裏無影“燕無痕”就是在下了,不知妹子芳名,芳齡幾許,可否有心上人啊。”
“哈哈哈哈!”土匪們一陣哄笑,自然都知道浪子風流不改,曾經在沒上山之前那是有名的“采花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