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這樣,雖然知道戒毒的過程很痛苦,心裏還是很難受。才發現,原來我還是沒有完全的治愈自己。
第七天,他開始用頭撞牆了,撞出了血,可是還是那樣的難受,我隻能從旁看著,等他累了,聽了,給上藥,纏紗布,扶他起來,喂他煲好的湯。
“韻韻,”他這麼叫我,沒有來得,我卻紅了眼眶。
“恩?”
“你做的湯,很好喝。”他喝著湯,這樣說。
我該怎麼說,我笑了,他說好喝,和我第一次為他做湯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你做的湯,很好喝。”他喝著湯,這樣說。
我該怎麼說,我笑了,他說好喝,和我第一次為他做湯時說的話一模一樣。
晚上,他的癮又上來了,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撞牆,咬被子,渾身發冷汗。我照顧他,給他蓋很厚的被子,可怎麼也不見效。他說不想進戒毒所,我也不願意送他去。可我沒辦法,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隻能整夜整夜的守著他,他睡不著,他難受,我都知道,可我不知道怎麼辦。他說他冷,我就一整夜的抱著他,他有些意識模糊了,喃喃地說著什麼。
我貼近他,想要聽清他說的是什麼,可當我聽清了,我卻哭了。
他說:“媽,我疼,韻韻,我冷,我好冷……”
我查網上的資料知道戒毒的過程很辛苦,很難受,我看到有很多人戒毒很反複,我一直以為那是他們的意誌力不夠的原因,可我是知道他的,大學四年,他那種野性子怎麼可能不受傷,大傷小傷的,可無論哪一次,他從沒有在無意識的時候叫過疼。
這該是有多難受啊,我多想讓他不難受,我知道隻要一包白粉,他就解脫了,看著他這樣我有那麼一瞬間想去給他拿來,可我明白,這是害了他啊,他已經堅持了七天了。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他的懷裏醒來的,他比我先醒來了,或許,他是一夜沒睡吧。我見他已經好點了,就準備起來去給他準備早飯。
他的胃口極差,每天隻吃早晚兩頓,早上就隻吃一個雞蛋再喝一小碗粥,晚上就隻是喝一點湯。他的體質越來越差了,畏寒怕熱,他會渾身的發抖,毒品把他折磨的很瘦了,現在正值秋季,本就是宜感冒的季節,他可還是這樣,白天煩躁不吃飯,晚上不能入睡,他的抵抗力越來越低了,怎麼辦……
他的煙癮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得很嚴重了,幾乎每天要半包煙,從他來的第二天我就發現了,我把所有煙都扔了,我猜當初就是因為抽煙,他才會變成吸毒的吧。
我問過晴,她說戒毒是很難,可是隻要有毅力,就可以了。她讓我放寬心,說他能熬過去的,我知道,她隻是在安慰我。我隻能從旁幫他,可始終隻能靠他自己。
我準備起身去做早飯,可是摟著我的那個人用極低的聲音說:“韻韻,別動,讓我抱抱你,趁我還是清醒的時候,我想跟你說句話。”
“恩,你說吧。”我聽得出,我的聲音裏帶著鼻音,我想我是變得傷感了吧。他的胸膛還是那樣的暖,卻是那麼的瘦,瘦的隱隱能摸到他的肋骨,我默默地數著,一根,兩根……
“韻韻,我是混蛋,我錯了,原諒我,行嗎。”他說話的聲音很低,輕輕地,很小心的說著。
我知道,我哭出了聲。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當初我隱忍的那三個月,當初我在晴家裏的一個星期,當初在民政局的時候,隻要他能說這句話,我想我一定會如飛蛾撲火般的回到他身邊吧。
可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我知道,我哭出了聲。我是真的受不了了,當初我隱忍的那三個月,當初我在晴家裏的一個星期,當初在民政局的時候,隻要他能說這句話,我想我一定會如飛蛾撲火般的回到他身邊吧。
可如今,再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
我什麼也沒說,想要離開,開始掙紮,可他像是鐵了心要我給出回答似的,怎麼也不放開手。我開始捶他打他,不管他還虛弱,不顧我打到了哪裏,我隻知道我要離開,不然我會控製不知自己的。
不知道是我的掙紮傷了他的心,還是他真的變得太過虛弱了,最終我還是離開了那個顯得瘦弱的懷抱。我
不敢回頭去看他的神情,我怕我會心軟,我用了那麼久的時間才讓自己不再那麼的不堪一擊,現如今我回來了,我以為我能淡然地麵對他,可看到他難受,我是那麼心疼。 我知道,我自以為是的防線在他的麵前不堪一擊,可我不能再淪陷了,曾經的一次傷到現在還沒有恢複,我不能保證這次他是否是真的悔過了,若他還是那樣的,我還剩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