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瘋子和我一樣是自己跳下來的,為了一個女人,唉。世間的癡情漢總是那麼命苦…”喬磊輕笑中帶些無奈,抓起一隻野兔用惡龍爪撕去皮毛,弄出篝火,不足半刻香氣四溢。
進食之時,楊瘋才將來龍去脈娓娓道來:當日尹天仇中了悲歡離合散上雁蕩山找沈精病時,正好見到劍猶飛受傷,那傷正是因為楊瘋。楊瘋見那個劍猶飛的嬌妻小美像極了自己的妻子彩玲,便上前糾纏。劍猶飛的仇家恰見三人糾紛,於是偷偷下手暗算了劍猶飛幾招。小美不忍劍猶飛受傷,為了讓楊瘋死心,拔出一根銀晃晃的匕首刺向楊瘋的小腹。雖然小美並無殺人之心,但是在楊瘋眼中這不入半寸的鋒尖好似心如刀割。“我從來沒有傾心於你……”這句令人肝膽欲裂的話比刺進小腹的匕首還要銳利,楊瘋傻傻地看著眼前的女子,原來發現她不是自己的妻子。楊瘋覺得天旋地轉,昏天黑地,這一生連活下去的依靠和信念都沒有了,心如死灰跳入懸崖……
“啊?這般死去,雖然不值,倒也痛快。”尹天仇不過十九,二十歲,生性淳樸,不懂那世間的男女之情可以生死相許的道理,隻能當故事聽著,甚至覺得為情而死真是荒唐。這時忍不住想起四十多歲的王大叔鬢生白發,多年來隻是孤身一人,從未見過一個嬸嬸。那時懵懂地問王大叔為什麼。王大叔隻是麵朝斜陽,搖頭傷懷:“有的人住在你心裏既便是一輩子也沒有人能代替的了,哪怕你去到天涯海角,又或是陰陽兩隔…始終難忘…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黃昏日下看著一簇勿忘草苦笑……
情之一字,令人生,讓人死……天仇不懂,看著楊瘋和喬磊悶悶吃肉,不發一言……
洞中三人互相對視,你瞧我,我望你。忽然喬磊笑著對天仇說:“小子,你成家了麼?”“成家?”天仇被問了個糊塗。“哎呀,師弟,就是取媳婦啊!”楊瘋說道。天仇臉上一紅,想自己尚未想過什麼兒女私情,不免尷尬,道:“我…我還沒相好…”“哈哈哈,莫非要像和尚一樣練童子功了……”喬磊和楊瘋大笑。
這一聲開懷大笑,三人也不拘泥了。喬磊雖然五十多歲,但其性格心思卻不老,如同一個年輕小夥般吵著要喝酒:“這破爛天穀雖然有肉吃,卻無美酒下肚,心裏是很不舒服,那江南萬裏女兒紅已有二十餘年不聞了……”天仇也是個愛酒之人,知道那女兒紅的香醇美妙之極,可惜身居古墓當中,隻能白流口水。
“師傅,等我出了這裏,破了外麵的大陣就給你帶酒了來。”楊瘋道。天仇心裏一震:“忘了問師傅怎麼出去了。他定有出去的辦法。”“要出去也不是那麼容易,為師二十年來也隻破了那陣的五成罷了,剩下的五成也隻有三成把握,加上你們兩個也隻有五成而已。”喬磊嘴上這樣說,見手中兔肉無味,又道:“若非我雙腿已廢,早從這裏出去了,憑我‘破戎兵書’裏的武功,區區天穀怎麼能困我,隻是,隻是舍不得這裏罷了。”邊說邊看了那冰棺裏的人。
“楊師兄,這裏怎麼出去?帶我去看看吧,我呆厭煩了隻要不在這我就舒服。”天仇一點也不喜歡這裏。
“走去瞧瞧,借那怪陣耍耍。”喬磊雙手撐起,倒立著把二人帶出了洞朝另一個洞走去。
那一個洞是一個土坑,可裏麵都是石磚砌成,鬥折蛇形,盤曲而上。不久,一個石門出現在眼前。“開!”一下子雙掌拍在門上,一絲刺眼的光射了進來。天仇趕緊用手擋住雙眼,方才洞中太暗適應不了。
三人大步走去,竟然是一處密林。綠色,芳香與那墓中就是兩個世界。
“小子,你跟著我們的步子,不要亂踩,要命得很呢。”喬磊雙手為腳,施展輕功踩在地上留下一個腳印,楊瘋緊跟而上。尹天仇十分疑惑,不知為何,隻隨他們步子走。步子有大有小,天仇輕功不及他們,走著走著,踩錯一步。喬磊見頭上樹影晃動,回頭大喝:“走錯一步,萬劫不複,快收腳!”
天仇來不及收腳,感覺頭上的樹葉突然動了起來“唰唰唰”樹上的葉子居然飛射開來,綠光如影,楊瘋連忙揮刀相擋。
“小子別亂動,不然我們都死在這裏,你知道你腳下是什麼地方麼?”
“啊,什麼地方?如此可怕?”
“雁蕩山劍仙獨闖的草木皆兵,你這小娃見過麼?我們借陣練功更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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