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淒迷,整個城市被淹沒在死亡的陰霾中,偶爾能聽到深藏在風聲中異樣的獸叫。白尋不去想回天他們突出重圍了沒有,也不去想月空他們逃出城了沒有,隻是一味的跑。
他聽到衛兵談及劫囚者的動向,知道回天他們也逃脫了,不過似乎還在城中,現在大部隊在追尋著那個殺手少女。本來應該幸災樂禍,白尋卻高興不起來,他隱隱覺得這是那個少女在故意引開郝斌。
白尋盡量選人少衛兵少的路走,不知不覺,他來到了一個建築豪華的院宅,紅牆綠瓦金碧輝煌,裏麵還有很多衛兵巡邏。這裏的感覺和胡天的私人別墅相當的像,難道這裏是皇宮?
似乎這宮牆深處有人在呼喚他一樣,白尋不受控般的走了進去,也不知道怎麼搞,白尋每每可以找到門口和通道,完全沒有走進死胡同。
“庭院深深深幾許,雲窗霧閣常扃,柳梢梅萼漸分明,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
感月吟風多少事,如今老去無成,誰憐憔悴更凋零,試燈無意思,踏雪沒心情。”
無意中,白尋踏入一處庭院。雖然天氣微寒,大概深秋時分,但是庭院內芳樹成片,繁華似錦,竹槐鬆柏完全沒有入冬的氣息。亭台樓閣,湖橋山石,美不勝收。更絕的是就在這如詩的畫圖中,竟然傳出天籟般的吟誦之聲,平添幾分雅意,不過也太過悲戚了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深宮怨婦?
不過一想到那不過是一隻處在發情期母猩猩,白尋就有點反胃。但是這個聲音怎麼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啊?白尋小心翼翼循著聲音慢慢走過去,穿過花樹,繞過假山,一步步向著湖心亭走去,他倒是不信會被一隻母猩猩推倒。
轉過花叢,隻見亭子中,一陣秋風卷起,滿地堆積的黃花紅葉。隻見一個海藍色吊帶連衣裙的少女低頭嚐著手中的一束白色小花。白尋在橋的一頭看著這個少女背影,白尋就像被轟雷擊中一樣,雙耳直鳴,那瘦小的身影,隻留長雙鬢的短發,那天籟般的聲音,如果不是發色是海藍色,白尋絕對相信她就是那個人。白尋不知不覺一步步向著湖心亭走去。
“淚眼問花花不語,亂紅飛過秋千去……”少女低頭問的,是花,還是人,“你終於來到這裏了呢。”
就在少女轉過來的瞬間,走到她背後的白尋,當時震撼了,他怎麼會忘記這張臉。白尋衝上去,將她緊緊擁入懷中:“覓,我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會在這裏,你過得還好嗎?”白尋實在忍不住,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很痛!”
白尋吃了一驚,馬上意識到現在自己的力氣已經不是那個瘦小的女生能夠承受得了的了,他馬上鬆開手,傻笑道:“哈哈,對不起,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去染發了嗎?”白尋輕撫著她快垂地的兩鬢,藍色的雙鬢串著比記憶中多了四個小拳頭般大的淺紅色的珠子。
叫覓的少女比白尋矮半個頭,十七八光景,白皙的皮膚折射月光:“呢尋,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你沒有想過你怎麼會在這裏呢?是我想太多了呢,讓你站在我麵前。”
白尋摸不著頭腦:“哈,這,什麼意思啊?”這個覓有點奇怪的感覺,對了,她是別人複活的,待會一定要問問她到底是誰複活她的。
“我的血統是超能力,具現。隻要我想象呢,我所想象的事就會變成現實。我想見你,於是你就進入了這個無限世界;我很想見你,於是你就被親爸爸點名了;我想立即見到你,於是你現在就出現在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