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長安(2 / 2)

“公子,等到了長安我能不能另買一件玉佩贈與你?”

“為什麼不能贈這一塊?難道這塊玉佩有什麼來曆?”時澈打聽道。

“那倒不是,隻不過,這是家母的遺物。”

時澈覺得這樣貿貿然打聽,會引起她的懷疑,就暫且答應了她。

到了長安城內,夜色已經降臨了,還飄起了小雨。時澈把她送到城門口就離開了長安城了,說是有事情要辦,他答應他三日之後到長安來尋她,到時候再歸還玉佩。

雲杞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突然記起來,自己甚至還沒問他的名字。

於是大呼“喂!你別走啊,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我怎麼找你啊?”

可是遠處的人仿佛是沒有聽見一般,頭也不回的走了。

雲杞已無意整理由於長期趕路變的殘破的寬大的衣服,蓬亂的長發也隨意散著,隨著夜風飛舞。

她得先找個地方住下。

最近的一家客棧,朱紅的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水月閣三個大字。名字倒是雅致,但是裏麵的陳設不過是很普通的。

"這位客官,這麼冷的天,杵在外麵幹嘛。仔細看看,還是個俊俏的小公子呢,這風塵仆仆的,今夜就在小店住下唄!"

一位頗有風韻的婦人一邊說著話向她走來,一邊用手絹招呼著小二來接待她。

雲杞進門細細打量了她,一雙丹鳳眼透著狡黠,又有些她這個年紀不應有的少女般的靈動,身上杏黃色的披風剛剛穿上,還沒來得急係上前麵的絲帶。

雲杞打算先問問爹爹的消息。她此行來到長安正是為了尋她爹娘所來。

"夫人,我想問問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裴月清的人?"

那婦人眼瞼快速的顫動了一下,眼角上揚,"我說小公子啊,我一個婦道人家哪裏知道那麼許多,我來長安不過兩三年,你先住下,改日跟當地的老人家打聽打聽。"

雲杞想,她應該是知道的,隻是麵對她這樣一個不明來曆的人,不好透露,她隻好先住下來。

"好吧,一間客房,最好是可以看見街道的房間,她打算在這裏住一段時間,還有,我是女子。"

"原來如此,我說公子,不,姑娘怎麼長得這般俊秀呢,那我那丫頭來幫姑娘安排住處啊。七月啊,來招呼客人啦,死丫頭,又跑到哪兒去偷懶啦!"

"來啦,來啦,催命似得。"

一個身著嫩綠色的女子小跑過來,她的眉眼和那婦人很像,但是少了那種市井氣息,多了一絲絲野性。淺綠的顏色襯著她白皙的皮膚讓雲杞想起了大漠裏的第一支嫩柳,那樣的活力。

這是雲杞第一次見到他們,後來每當她想起來那些畫麵,仍是那樣鮮活,仿佛隻是昨日一般。

"呦,是個俊俏的公子啊!"

話音剛落,隻見她娘親在她頭上敲了一敲,

"死丫頭,學老娘說話,你是個丫頭,也不注意點,人家可是個姑娘。快帶姑娘去歇息!"

她的房間是二樓最裏麵的一間,後窗正對著長安的街市,外麵的夜市還沒散,一片嘈雜。

她正看的出神,那丫頭叫她:"姑娘,姑娘?"

"啊?你叫我?"

"我是想問問,姑娘你貴姓啊?這樣以後也好稱呼啊,我叫裴煙,是那老板娘的女兒,你也可以叫我七月。姑娘你一人在外,要……"

"你也姓裴?"雲杞急忙搶過她的話頭,問到。

"嗯,難道姑娘也姓裴麼?"七月停下了手裏的活計,一雙大眼睛迷惑的看著她。

"哦,那倒不是,我有個裴姓的親戚,我叫柳雲杞。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叫裴月清的人?"

"哦,他。。。"她還沒說完,隻聽見,

"七月啊,姑娘也困了,你就別在那叨叨了,趕快下來把桌椅收拾了。"她慌慌張張的下去了。

她們定是知道些什麼。

雲杞洗了個澡,渾身覺得清爽了不少,就隻穿了一件月白色的底衫,梳理一下她那多日未打理的發髻。

她看著鏡子,洗去灰塵後的一張臉,膚如凝脂,眉如遠山,眼似清泉。

雲杞每每看著自己都會想起她娘,她娘親會不會和她有相似之處,她想她應該是個很溫柔的女子,不像她自己的性子。

她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光透過薄薄的窗紙,想著今天的事情,她的玉佩找不回來,即使找到了爹娘,她也無以為證。想著想著,她就在對時澈的咒罵中睡著了。

雲杞不知道,她的人生從這裏開始,將變得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