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天鴻驚訝兼疑惑,在他影像中,從來沒有把她和鋼琴聯係過。整欲開口時,單雲卻毫無預警地起身,向鋼琴走去,十分唐突地在琴凳就座。
韓天鴻還在錯愕間,單雲手指彈出的悠揚已經傳過了餐廳的每一個角落,貝多芬的《月光曲》慢熱,開始的清幽,平淡就像是在積累一種程度,一旦濃度達標,情緒累積飽滿之時,真正動人心弦的音調才會得到表達。單雲談得得心應手,《月光曲》的婉轉表現得淋漓盡致,可謂“餘音繞梁,三日不絕”。
曲畢,掌聲隨之熱烈響起。單雲從來沒有在公開場合彈奏過,萬萬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也可以迎來這麼多掌聲。那個男人聽她彈琴,幾乎沒有得過讚賞,不是這錯,就是那不對。她一直自我感覺很差勁。今天敢硬著頭發,頂著丟臉的風險,完全是拜手癢和一時興起所賜。
被太多人注視著,她不好意思羞羞地回座。
韓天鴻定定對著她。
“天鴻,你怎麼啦?”她察覺出男友不對勁。
韓天鴻一字一清晰,慢慢吐出:“知道嗎?就在剛才,我感覺自己是全世界最幸運的男人!”說話,他打從心底笑出來。
天鴻這麼開心,單雲自然也十分愉快。
韓天鴻開心對單雲笑著,突然閃過一絲疑慮,問:“雲雲,你會彈琴,我都不知道……”單雲隨即頓住,麵上的笑容變得格外勉強。
天鴻捕捉到單雲神色的快速變化,敏捷的思維已經讓他猜出了七八分。
服務員將熱煙騰騰的牛排奉上打破了兩人的沉寂。
“二位慢用!”用餐時,兩人很有默契談起別的話題。
不到一刻鍾,單雲便將整個鐵盤掃得一幹二淨,嘴角還泛著一塊油漬。韓天鴻心中的單雲最美的就是真,不做作,亦如此時。
他寵溺地為單雲擦拭。
過後,他就讓服務生結賬。
這次過來的是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盤著頭發的女人,看上去十分幹練。在她走近時,單雲清楚看見西裝胸口的位置上別著一枚印著“經理”二字的金色別針。
她走餐桌旁,說:“今天琴師請了假,剛才這位小姐的琴彈得很好,所以這頓免費。”
兩人聽後,同感意外。
單雲趕緊道謝:“那真是謝謝了。”
“不客氣,”女人接著說:“餐廳開張不久,現在隻請到一個琴師,日夜班交替,有點忙不過來。今天一請假,這不?就沒人了!”
聽她這麼說,單雲萌生了一個想法,便問:“你這裏還招人嗎?”韓天鴻立刻明白了單雲所想。
“招,老板還準備招一個琴師。”
“那你看我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