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燭光,在牆上投出她黑魆魆的影子,一陣若有若無的微風飄過,影子輕輕搖晃了一下。她回過頭,就見蕭遠挺拔的身姿出現在門口。
他緩步走了進來,臉上掠過一絲短暫的驚訝,很快閃過。
她想為他製造一個浪漫的驚喜,可是眼前這個男人的表情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麼樂觀。這些天,他都是早出晚歸,她隱隱感到有些不妙,隻是一直不敢承認。此刻蕭遠的神情好像就是在昭示著這一點。難道是她做錯了什麼?可是仔細想想,好像真的沒有。她不敢確定,蕭遠的心思從來都不是她所能琢磨的。
有時候,他很晚才回來,她醒著,卻沒有等到他同床共枕。他好像不高興,獨自在漆黑的深夜抽煙,直到天明。
她觀望,猜測,小心翼翼,為什麼他對她的態度會轉變的這麼快?好像曾經的一切就在下肯尼迪國際機場時就已經改變了。
一雙精致的鱷魚皮鞋停在她眼前,雲雲緩緩抬頭,眼中閃爍著點點晶瑩。蕭遠心中頓生心疼,有一種很想擁她入懷的衝動,就在抬手的那一刻,腦中卻突然印出一張清麗脫俗的臉。愕然轉身,隻丟下一句:我累了。
蕭遠的心情也輕鬆不到哪裏去?他猶然記得,晴晴當著程美玉,蕭城還有他,訴說了當日失足跌樓的經過。原來真的不關她的事。
可是當他聽到真相的那一霎那,並沒有半點驚訝,難道說,無形中,已經相信了她。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也是時候放她自由了。
“奶奶,你怎麼還不睡啊?我不是說了以後別再等了嗎?”嚴如熙看著沙發上坐著每晚為她登門的奶奶,心疼得怨道。
老人回過神,才發現孫女兒已經回家了,趕緊掩麵拭淚。但這一切早已經被如熙看在了眼裏。
女孩做到奶奶身邊,關切地問:“奶奶,你怎麼了?怎麼哭了?”
老人深深地看著如熙的眼睛,仿佛有一絲傷痛在心口,淚水更多地湧了出來。
“奶奶,你到底怎麼啦?”
“如熙,奶奶沒事,奶奶隻是想起了你姨媽,我那個苦命的女兒。”對於姨媽的印象,她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在很小的時候,甚至不知道這個姨媽的存在。突然有一天,爸爸和奶奶匆匆趕去城裏,說是給姨媽奔喪,那時才直到原來自己在城裏還有個姨媽。可是姨媽在家裏是個禁忌,這是爸爸告訴她的。尤其是在爺爺麵前千萬不能夠提起。到底是什麼原因?
“如熙,你長得還真像你姨媽。”
“哦?”如熙對她的故事產生了好奇,“奶奶,好像我還沒有看過姨媽呢?”
老人垂頭,歎了口氣,舉著手中的照片。“這是她年輕時候的照片。”
如熙望著片中人,突然有一種十分強烈的熟悉感,這張臉?怎麼可能,她從未沒有見過姨媽,但是這張臉,卻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