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鴻自嘲地抿下嘴唇,定定地看著單雲淡漠一切的眼睛:“好吧,那我先走了。”說罷,依依不舍地欲轉身離去,瞬間,忽然一個念頭從腦中閃過,意外地湊到單雲耳邊,輕聲說著:“差點忘了說,那件衣服,你穿著,一定更美。”待單雲反映過來,韓天鴻已經轉身離去。
回到家後,單晴便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間。敷上現下最流行的漂白麵膜,做到梳妝台旁,伸手拉開第一個抽屜,然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精致的粉色雞心狀飾品盒。輕輕打開盒蓋,盒內緊緊地鑲嵌著一枚晶瑩剔透的紅寶石鑽戒,沉浸在微暗的臥室燈光中,更顯得它的璀璨奪目。
單晴依舊清晰地記得很多年前蕭遠出國的前一天晚上,他出人意料地匆忙造訪,就在這間臥室裏,也是同一盞霓紅燈籠罩下,將這枚滿載承諾的戒指贈與她。她永遠也不會忘記當她接過鑽戒時,心底深處的愛慕和感動是那麼不言而喻。想到這裏,單晴就喜不自禁地笑出聲來。她有一雙不盈一握的晰白小手,再戴上這枚價格不菲的南非紅寶石鑽戒,更顯出手兒的清晰的美感。明天就讓她戴著戒指去接遠哥哥。
一陣微風從敞開的窗口襲入,袖口灌入一縷清涼。隨後她走到風口,正欲關窗,卻被窗外上空的美景所吸引。此時月兒圓如白玉盤、清如瑤台鏡,這她使想起蕭遠曾經告訴她,鑽戒是他在一次拍賣會上高價買來的,據商家介紹,它最早是屬於南非一個古老的家族,後來那個家族滅亡,寶石也隨之流落民間數百年,相傳有緣人戴上它置身高處,明月當空,迎風許願,它會助你夢想成真。
今晚正是此景當頭,反正天色尚早,不妨一試。說試就試,單晴飛快地撕下麵膜,收拾妥當後,迅速上了天台。
走近天台的護欄,有月有風,就像為她量身訂造的,可是?她的眼光掃下圍牆,認定眼前位子才是最高的。怕什麼,反正她經常來這兒走邊邊。二話不說,雙腳先後站了上去。就說沒什麼事情吧。之後,她麵月而立,雙手緊握鑽戒,置於眼前,不假思索地閉上雙眼,心中默念:“寶石啊,寶石,如果你真有靈性,祈求你保佑我和我的真命天子不離不棄,相守到老 。”
正在這時,準備上來收衣服的單雲也到了天台。一個高挑的身型迎風矗立於護欄高處,這丫頭又趁人不備跑來這裏走邊邊。她叫妹妹:“晴晴。”
已經許完願的許晴迷糊地沉浸在未來地憧憬裏,忽然聽到姐姐叫她,立刻轉身準備回應,卻忘記自己正處於高牆微處。一不留神,左腳旋轉之際,“啊”單晴發出惶恐的叫聲後,掉下了天台。“晴晴”焦急的單雲迅速跑上前,低頭望見妹妹掉在欄杆正下方的草地中,昏了過去。聽到驚叫聲的單明和程美玉第一時間趕到了現場,緊接著單雲也匆忙地下樓趕來了……
雖已入夜,市醫院急診科卻是一派繁榮熱鬧景象。患者進進出出,身穿白服的醫務人員在各種儀器設備前緊張地忙碌著。
走廊裏,家屬三五成群,焦慮地等候,無一例外地表情緊張,不時低聲交談。
一名昏迷中的美麗女患者被推進了手術室,一個大約四十歲的女人跟在後麵,呼天搶地,悲痛欲絕。她正是程美玉,單明和單雲一左一右地扶著她痛哭欲倒的身體。
不知不覺到了深夜,程美玉平複了情緒,突然想起女兒墮樓的時候,當時她好像還隱約聽到了單雲的聲音。忍不住質問:“雲雲,晴晴摔下來的時候,你在哪兒啊?”
“我……”不管怎麼說,晴晴墮樓時她就在現場,如果這件事情讓繼母知道的話,以她的平日裏對自己的防備心理,指不定會聯想成什麼樣子。現在單晴生死未卜,可是看到她倒地後頭破血流的慘景,估計情況也不會樂觀。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說?
“我……我……我在房間裏。”單雲言不由衷地脫口而出,同時,程美玉定定地觀察著她的神情,說話時頭越低越下,眼睛還不停地左顧又盼,似乎更加肯定了某些事情。準備再次開口問話時,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單晴躺在一輛平車上被推出,程美玉緊張地站起,看到護士手中高舉著一瓶液體,略微鬆了口氣。單明安慰拍拍她的肩頭,終於放下心頭大石。
這時主治醫生走到他們跟前,深重地說:“病人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可是由於她的腦部有大量血塊,正好壓到了腦部神經,所以恐怕她暫時沒那麼容易醒。”
“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那我女兒什麼時候能醒?”單明緊接著問。
“這個要看病人自己,我也不能確定。”醫生拿下口罩,滿懷無奈。
“這麼說,我女兒會成為植物人?”
“恩,有這個可能。”
第一次寫書,各位,多多包涵,小妹就此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