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候,駱玥看到一個人影駕馬而來,青衣長衫如夢來。
當那身影越來越近的時候,駱玥才看清是墨黎。那一刻她心裏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為什麼每次遇見他,都是如此狼狽模樣,就不能有一次完美的相遇嗎?
墨黎下馬,走近駱玥,站著低眼看著半躺在地上的她。駱玥看著他,吞了一口口水,心想不要理我,我不認識你,一副莫名的羞愧感,把臉藏進了剛剛席間摘下的麵紗中。
墨黎並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地去扶駱玥的手臂,駱玥雖然滿心不願,但是還是自覺地把手交給他。墨黎的動作之輕,好像在懷裏抱了一株蒲公英,一用力就散了,就飛走了。其實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快速地把駱玥抱起來,雖然耳邊還是聽到了她震耳欲聾的怪叫,但是已經成功地把她放上馬了。自己也騎上馬,拾起韁繩,雙手環著駱玥,駱玥因為腰疼,順勢躺到了他的懷裏。
“嗚,麵紗……”剛剛上馬的時候,扯掉了麵紗,駱玥想揀。
墨黎立馬阻止:“小命都快不保了,要什麼麵紗,乖乖坐好。”
駱玥隻好閉嘴,看著自己滿身是灰,都弄髒了他的白衫。
“我現在是不是很狼狽,很難看?”駱玥喃喃道,其實她說得很小聲。
“恩,像一隻被丟棄的流浪狗。”墨黎還是聽到了,而且誠實地回答她。
“真的嗎?啊哦!”駱玥著急地轉身要詢問他,結果腰疼得要命。
“但是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到現在,這一刻的你最好看了。”墨黎想不到其他能讓她停止聒噪的辦法。
駱玥果然沒有再說話,還難得羞澀了,她對這樣赤裸裸的讚美很是受用。
“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裏?”駱玥算是問到關鍵了。
墨黎習慣性地皺了眉頭。
“山上沒東西吃,就下山了。小七,不,那些傻猴子在你走後就再沒有給我送過吃的了,逼我出山,四處巡遊,聽聞塞外有淘寶大會,就來看看熱鬧。路經這裏,剛看見三個瘋子騎著馬在飛。眼見一場事故,原本隻是想看看瘋子死了沒有,沒想到是你這個故人。”墨黎就是連說笑話都依舊一本正經的人。
“這麼說,你是猴子請來的救兵了。”駱玥雖然腰疼還不忘翻白眼。
“住嘴。再說話就把你扔下去。”墨黎覺得現在真的不適合鬥嘴,應該快點幫她找個醫生看一下,如果癱瘓就白瞎了。
可是如果不說話,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很讓人浮想聯翩,駱玥仰頭就可以聞到他呼出來的鼻息。
“看前方,不要一直瞪眼看我。我這樣看下去就光看見你的眼白了,很驚悚的。”墨黎淡淡地說。
一路上他們倆鬥著嘴,駱玥一點也占不到便宜,喊著拚死都要下馬的嘶吼,回了樓蘭酒樓。
當牂牁陽趕到事發地的時候,就隻看到一方麵紗,和一匹喘氣的馬。他大聲質問烏狄娜,可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他隻好撇下烏狄娜,騎著馬四處尋找。那呼喊一句一句錘在烏狄娜的心裏,她的猜想是沒錯的。他們的青梅竹馬都抵不過他手中的一方麵紗。
駱玥敷了自己調配的藥,好多了。應該是摔重了,閃到腰了。還是要調養一段時間,困難地梳洗了下,差人去牂牁府上報信,大致說了自己有急事先離開了,墜馬的事不大,並無大礙,切勿掛心,改日將登門對不告而別道歉。特意隱瞞了住處,她並不想讓牂牁陽操心。
深夜,牂牁雲找到仍在路上尋找的牂牁陽,告訴他有人來報信茗溪已經離開了,並無大礙,讓牂牁陽回家。牂牁陽趕回家,無奈報信的人早就已經走了,沒辦法知道她去向何方,為此又數落一頓牂牁雲。
烏沐齊看到妹妹回來後大發雷霆,又把自己鎖在了屋裏。卻沒有急著去安慰妹妹,認真地回顧了昨夜發生的事,更覺得這個憑空冒出來的茗溪姑娘很不一般,人長得美貌不說,而且武功了得,暫不說他沒有親眼所見傳說的蛇窩取寶刀,就看今晚她的表現,箭術也不一般,而且摔馬如此重的傷,她也能憑空消失了,還印證了牂牁陽的那句話:她就是那天外來客。
想到這裏,他不覺歎惋,牂牁家和烏家的婚事,看來是玄了。他敲了敲妹妹的門。
房門被一下打開,烏狄娜看著烏沐齊,那眼神讓人冷得害怕。
墨黎輕輕地敲了敲駱玥的房門。
“茗溪姑娘,你睡了嗎?”
駱玥剛艱難地躺下,聽到他喚她茗溪,原來那夜他沒有離開,聽見她自言自語了,那其他的也聽見了!想到這裏她驚恐地坐直了身子。
“啊!”駱玥忘了她的腰還負著傷呢。
“怎麼了!”墨黎聽到驚叫,早就破門而入了。
看著半臥在床,穿著薄衣的駱玥,墨黎石化了,未關的窗台,塞外的風吹進來,吹得墨黎衣炔飄飄。
那一夜,駱玥累壞了,睡得好沉。
夢裏
縱
予我花開遍地,
予我鼓瑟吹笙,
予我皓月星辰,
不如
恍見白衣入夢
衣炔飄飄
莫離莫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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