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派對峙沒有多久,馬上就有膽小的家夥軟倒在長椅上失禁了。我於是“失意”地揮了揮手,“無力”地道:“諸位都是忠臣,我無意取你們的性命,隻要你們莫鬼迷心竅輕舉妄動,我自然會好好安排你們。眼下雖然情況危急,但是憑借父輩們在此的多年經營,要保住性命還是不成問題。”
眾人大喜,都眼巴巴地望著我。我於是領著他們來到密道——不待我吩咐,這些人已經爭著搶著躲了進去。他們大概以為密道的另一頭便是生天,都盲目地向前擠。我和臨弦、季遊三人走在最後,見同他們隔得遠了以後,就小心翼翼地開啟另一條道路,直奔信陽而去。
頭上就是戰場,性命還有一半被捏在別人手上,本來這一路應該走得謹慎小心,不料剛奔出幾步,臨弦就悶著頭笑了起來。季遊見狀,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壓著聲兒沒好氣地道:“臭小子,笑什麼?”“我笑這人還真會演戲!”臨弦捉住我的衣袖,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我若演得不像,你的小命早沒了!”
說這話的時候,我是想到了當日在岐國,我穩住禹從文帶著臨弦逃跑的那一幕。所以話一出口我就有些後悔,生怕他想起舊事,又要同我翻舊帳。不料他似乎已經忘了這些事情,還是一味地笑,隻是笑得收斂了些,說:“那些百姓呢?你是趁著把人都召集到府中商量對策的時候安排他們走的?”
我聞言馬上鬆了一口氣,說了一聲是。
他又問:“他們走的哪一邊?”
我說:“我們這一邊。那一邊的出口還是在城裏,我怎麼敢害那些無辜的人?”他這才完全放下心來,沒有再問。
趕了很久的路,我琢磨著快到出口了,不知不覺就鬆懈了不少,於是張了張嘴,正準備問季遊是不是已經看到出口了,突然,一種突兀之極的利物破空聲劃破平靜尖嘯而來——我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覺得左肩陡然一陣劇痛!我大叫一聲,被外力帶著向前跌了幾步,正正撞在轉身轉了一半的臨弦肩上!
“怎麼回——”“事”字尚未出口,臨弦已經被人猛然撥開,我又落到了另一個人懷裏——
是季遊!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一閃,季遊已經抱著我轉了一圈然後悶哼一聲帶著我跌倒在地。而我也頓時反應過來:可惡!是有人在暗中放冷箭!!這人到底是誰?!
我暗罵一聲,一麵用微微發抖的手去掏懷裏的手電筒一麵衝臨弦大吼——
“臨弦!上麵不遠!”
老天保佑,希望他知道我說的是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