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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兩句,已經是真心的勸勉。我不忍敷衍他,隻好轉移話題,說:“我昏迷了多久?”

禹從文歎了一聲,倒沒堅持,反而順著我的心意說起別的話題:“怕有一天了。當日將你安頓好後,我便殺回戰場,正逢上這小子在戰場上發狂,”說著,指指檀音:“我們將他打暈帶回來,恰好跟你丟在一處。這小子醒來見著你,嘖嘖……”他嘴邊帶笑,想來,又起了調侃檀音的念頭,但總算是記得剛才的協約,含糊地跳過了這一段,說:“總之,就把你丟給他照顧了。我忙到如今才有空來看你,你若還想知道別的什麼,隻有問他。”

我於自己的事情,倒真沒什麼好奇心了。我問禹從文:“我們雖合兵靈州,但仍是敵眾我寡。若無朝廷發兵援助,靈州不日也將失守。你們有什麼計劃沒有?”

這一點,恐怕也是檀音擔心已久的,是以我一說,檀音便湊過來和我一起定定看向禹從文。

禹從文看看我,再看看檀音,一聲長歎——

“若有良策,便不必商量整整一天了。”

我聞言皺眉,道:“這話怎麼說?破圍既能安排得如此周詳,破圍後怎麼會無以為繼?”

禹從文搖搖頭,道:“你因不了解我們這裏的形勢,所以這樣說。潼城和靈州互為犄角,向來共同進退。這退守靈州的方法,是經過無數守將改良得來的,並非禹將軍一人所想。所以破圍雖精彩,破圍後下一步該如何走,仍要費一番思量。”

“潼城和靈州的守將,向來是最忠君愛國的守將。我們不可能歸順定安侯,定安侯也不可能調兵來救。如今擺在我們麵前的,隻有一個兩難的選擇:要麼死守靈州,任定安侯借他人之手除去我王最後一支忠心耿耿的軍隊;要麼放棄靈州,任我國門戶大開。隻是岐國人殘暴無比,每每侵占我城池後,必定屠城。所以縱使這個方法可以令定安侯和岐國太子兩敗俱傷,幾位將軍仍不忍心。”

禹從文說完,神情黯然。我也感到為難,所以沉默不語。

半晌,是檀音打破了沉默——

檀音說:“我若有其他良策呢?”

我和禹從文齊齊抬頭,隻見檀宜神色從容,似胸有成竹。禹從文大喜,道:“你有何良策,還不快說?”

檀音一笑,搖搖頭道:“這條計策,我隻能同禹將軍親口說。”

禹從文定定看向他:“你若真有良策,我馬上便可以安排你們見麵!”

檀音道:“既如此,你現在便可以去安排了。”

禹從文將檀音上下看了一眼,點點頭,轉身便去了。

我拉拉檀音的衣袖,道:“你準備怎麼辦?”

檀音聞言一改方才鄭重地神色,頑皮一笑,道:“你猜!”頓了頓,又得意道:“你肯定猜不著,還是免了吧!”說著,拉拉我的耳垂,問我:“剛才這小子沒有闖進來前,你準備跟我說什麼?”

我打開他的手,沒好氣地回他:“那些東西,我哪裏還想得起來!虧你記得!”

他聞言有些不高興,小聲嘀咕道:“那個死小子,來得真不是時候!”

我有些好笑,提醒他:“你且少叫人家幾聲‘小子’吧!我雖不知道他的年紀,想來也是肯定比你大的!”

他哼一聲,又來捏我耳垂:“比我大又如何?現在還不是要仰仗我想出來的計策?!”

說到這個,我還真有些擔心,我問檀音:“你到底有何良策?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

檀音小心翼翼地避開我的傷口摸了摸我的頭,坐到我身邊來,道:“你別擔心!你若想知道,我現在便可以說給你聽。”

說著,他便將自己的計策一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