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這個毛病，你知道的。還有他的身體，他的胃原本就不怎麼好。這你也很清楚的。然而他一旦忙起工作來，便不管不顧的。在他的辦公室裏，就有一抽屜的胃藥……西臣這麼拚命，絕大部分原因是為了你，你就是他的支撐，你對西臣真的很重要。”
孫明東不禁有些感慨，對於顧西臣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夠代替沈若水。唯一的沈若水，永遠的沈若水。
這算是顧西臣的不幸吧，如若他不執著於一人，是否他的情感之路就會順暢一些。然而這些話他是不敢在顧西臣的麵前說的，因為顧西臣必然會生氣。
“學長！”沈若水忍不住反駁，強硬地道，“我認為，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生來為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顧西臣作為一個成年人，他能夠對自己負責，而不是因為我。而且，抱歉，我也不是一個慈悲為懷的慈善家。”
上官京轉頭看時，發現沈若水皺著眉頭，麵如敷了一層薄霜一般，冷冷的。
沈若水的話音落下後，便是一片沉寂，約過了近十秒。
她感到有些尷尬，她不喜歡懟人，即便她沒有氣勢洶洶地與人破口大罵。而且對方還是她的學長，她最好的朋友的丈夫。她不希望與孫明東之間生出什麼嫌隙。
沈若水正想說一句客套的告別的話，然後掛掉電話時，孫明東又說話了。
這一次，他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深沉，難得的嚴肅。
“若水，你對西臣，真的就這麼絕情？”
“我絕情？！”沈若水黑人問號臉，孫明東這是在為了顧西臣來指責她嗎？沈若水冷冰冰地質問道：“學長，要斷的感情，就不應該再有任何的念想，必須幹淨利落。所以絕情難道不對嗎？”
“為什麼不再給西臣一次機會呢？在我和很多人看來，你和西臣就是天生的一對，如果你們錯過了一定會非常遺憾的。”孫明東不放棄地繼續勸說，“有很多東西，等失去時才後悔，已經為時已晚。”
“可是這一切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沈若水頓了頓，“學長，我想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兒的話，我先掛了。”
沈若水不想再跟孫明東聊下去了。孫明東的聲音就像無數個“顧西臣”在她的耳邊環繞，就像是嗡嗡嗡的蜜蜂。她真怕自己下一秒就失去控製。隻要有關顧西臣的一切，都會讓她的情緒變得容易激動。雖然她也不想這樣。
“我想再說最後一句話話。”孫明東沉吟片刻，道：“若水，兩個人的感情如果出現了問題，不僅僅隻是你一個人痛苦，西臣也很痛苦……”
“讓他忘記所有吧。”沈若水怔怔道，“就當從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可是，他如果做得到，就不會像今天這樣痛苦了。”孫明東無奈地苦笑，“再說了，發生過得一切真得就能夠當做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嗎？你能嗎？若水，不論願不願意，很多我們所經曆過的事情，都會像一道印記留在我們身上，永不磨滅。”
沈若水不禁沉默了，一直到孫明東說了再見，掛掉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