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若能活著出去,她更應該小心處事,不該沾手的事情定不能再意氣用事,就如此次救人一般,自己沒有實力卻勉力為之,雖救了她人,自己卻身陷囹圄。
在小廝闖進來時,他便悄然而至,看著房中的情形,小廝的話語中透露出穆眠所犯之事,她差些斷了範家香火,怪不得那管事會受如此重的家法,他倒有些好奇事情的來龍去脈,更好奇這個有些小聰明的女人要如何從這兒逃出去。
他看著那擺出膽小懦弱求饒的女子,有些好笑,病急亂投醫,看下方那個管事的神色便知她將此人惹怒了,豈是一兩句求饒可以了事的,那些負責刑罰的下人將鞭子揮向她,看著她咬著牙,低垂著頭拚命忍著痛呼。
可那掉落的眼淚終是讓他有些不忍,而且她的身體若是留了疤,以後的計劃怕是會受影響,看著那傷口的深淺,贏流月知道不能在觀望了。
他給冥三使個眼色,那太子的暗衛就從房梁上掉了下去,贏流月不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三枚銀針已飛射了出去,一針中喉,毫無生還。
突然‘砰’的一聲,一個黑色的物體從房梁上掉了下來,驚的房中幾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小心翼翼的向四周看去,還未看清掉下來的黑團是什麼東西,幾人喉間一痛,‘砰砰砰’倒地,未見一絲雪,四周確實死一般的寂靜,隻餘穆眠一人發出粗重的喘息聲。
被打斷思緒的穆眠,吃力的轉著頭,打量著四周。
隻見一身紅衣從天而降,翩然飛至穆眠的身旁,那緊繃的神經終於開始鬆懈,此時那雙麻木的腿再也沒了力氣,軟軟的向下墜,可吊著的胳膊上傳來尖銳的疼痛,讓穆眠忍不住悶哼一聲。
暈眩耳鳴此時再次出現,一片耀眼的紅在眼前閃動,雖看不清他那張邪魅的麵容,可那從天而降的風姿卻在腦海中一遍遍的回放,提醒著她可以放心的睡了。
贏流月飛身而下,隻見那看見他之後,眼神開始渙散,隨即暈厥過去的人兒,心中百感交集,這些天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她開始信任他,依靠他了,隻是看著那一身血跡,軟倒下去的人兒,他還是有了一些慌亂,急忙上去探了探呼吸,見她隻是暈厥,才放下心來。
贏流月將人抱在懷中,示意冥三去尋鑰匙,冥三在躺倒的幾人身上摸索出一把鑰匙,將那雙紅腫的手從鐵環中拯救了出來。
隻見一條胳膊狠狠的打了下來,呈不自然狀態,贏流月伸手一摸,發現胳膊斷裂,傷勢頗為嚴重。
怪不得她在暈厥時發出一聲痛哼,贏流月極為小心的將那條斷裂的胳膊固定住,輕緩的抱起穆眠,從房中飛出,消失在範府上空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