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蘅微笑著聽著他離開,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和謝言說,“陸蕭長大了。”
他這樣的話,讓謝言心痛極了。
“陸先生,為什麼不趁著陸董昏迷把何韻的事情處理幹淨?我擔心陸董一旦醒來,就不那麼好辦了。”他低聲道。
在陸蘅和綺裏夏鬥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何韻卻打著陸長民的名義四下聯絡股東,企圖從內部動手腳把陸氏地產和蘅生金融全部吃下去,卻不知陸蘅早已通知警方,何韻被抓個正著,現正以金融犯罪在押。警方還確認何韻參與私下販賣陸氏地產的內部商業秘密,私下對股東授意,操控股市,金融犯罪已經坐實。
早在兩個與前,何韻已經被判入獄六年,很顯然這並不足以讓陸蘅和陸蕭泄憤。可是很奇怪,陸蘅卻偏偏沒有繼續追究下去。
“你聽到陸蕭怎麼說,他的仇,讓他自己去報。”陸蘅淡淡道。
“我明白了陸先生,所以沈小姐的仇,也要讓她自己去報。”謝言苦笑道,“可是您呢,您一直要找的東西,難道不找了嗎?”
雖然經過這麼多事情,可陸蘅一直在尋找的那個秘密卻沒有如預期所想浮出水麵,陸蘅失去的記憶仍然沒有回來,他還是不知道在他十一歲或者十二歲那年到底發生什麼,導致他的生命完全不同。
“我早就說過,不找了。”陸蘅上車,沒什麼心思的說。
“您當初不找,是為了夫人。如今夫人已經……”謝言頓了頓沒說出來,隻繼續道,“您正好趁此機會找到跟您同時發生車禍的小女孩兒,說不定還能找回自己的記憶呢?”
在陸蘅的夢裏常常會重複同樣的場景,唱著歌的小女孩兒,天翻地覆的車禍,女孩兒流血的小手緊緊抓著什麼。
這些夢裏的場景並不是失憶後留下的,而是多年前蘇黎出車禍的時候突然出現在陸蘅腦海裏,而後他就常常夢到。但夢裏總看不清楚那女孩兒手裏抓著的是什麼。
關於這件事他故意跟何韻提到過,何韻說,是蘇黎救了他,那個小女孩兒就是蘇黎,所以他才會在她出車禍時候想起。
但陸蘅知道不是,絕對不是!
他的感覺清晰明確的告訴他那個女孩兒另有其人,至於蘇黎為什麼會出現在陸家,必定和這孩子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所以,他一直在找那個真相,同時他也想找到那個女孩兒,親口跟她說一聲謝謝,為她做一些事情來回報。
甚至,他以為他必定有天會愛上她,娶她。可他想不到,他會愛上沈漫。
“不必再找了,找到,我也未必能做什麼。”陸蘅有意無意的轉向窗外,其實他什麼都看不到,但他好像什麼都看得到。
他看到機場大廳的門打開,沈漫帶著然然走出來,走到陽光下。她的眼神堅定、自信,隻是愈發的清冷,清冷的讓人心疼。他想起那一夜雨中她的背影,心口那麼疼,那麼疼,因為他想要抱住她,卻隻能感受到冷清的空氣……
車就停在機場外麵,霍振涵的出行,向來安排的排場妥當。
司機打開門,沈漫回頭,把然然暫時交給綺裏翼,跟著霍振涵上車。自從上次跟霍振涵在車上坐過一次,然然就有點兒不願意跟他們兩個同時呆在一起,單獨跟著霍振涵還是沈漫都沒問題。
可見,他們之間的空氣是有多冷。
說了絕對不讓沈漫離開的霍振涵,最終竟然也拗不過她,選擇跟著她來A市。
“沈小姐,您的行程一共三天,今天下午沒有安排,明天要去蘅生金融參加股權收購儀式,晚上有慶祝晚宴,您可以在那個時候宣布把恒地集團交給三小姐。後天安排了您和陳小姐見麵,還有,下午您可以回老房子看看。”洪爺在前麵念著沈漫的行程,而後詢問,“還有其他安排嗎?”
“沒有。”霍振涵先就開口替沈漫回答。
洪爺有些尷尬,他不能反駁大少爺,可沈小姐才是主人嘛!
“宣布把恒地集團交給綺裏翼以後,我要留在這裏。”沈漫淡淡道。
“看來,我說的話你是不準備聽了?”霍振涵不滿的看著沈漫。
沈漫冷冷的道,“從我離開那天開始,就沒有準備再回去。霍先生如果非要跟著,可以和我一起留在這裏,但我,不會再選擇逃跑!”
霍振涵氣得恨不得掐死她,可麵對著那樣軟弱的一個女子,他竟覺得無力。隻狠狠的抓起沈漫的手腕,“好,你要留下,我就跟著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