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也是陸蘅的孩子。”她無力的獨自喃喃著,獨自安慰。
綺裏夏原本溫柔的神情立刻變得陰沉,他走到床邊俯下身靠近沈漫的耳朵,她立刻小心翼翼的躲開,但綺裏夏卻離她越來越近。他的發絲已經很長了,黑漆漆的半遮著一張臉,陰影的地方看起來像鬼一樣,沈漫嚇得瞪大眼睛,一動不動。
“陸蘅?陸蘅會理會你的孩子嗎?我告訴你,蘇黎就是為了折磨你才出現的,她恨你爸爸,就會恨你,而後還會恨你的兒子……”綺裏夏輕輕顫抖的說,語氣像是哭了,“想想吧,以後你的兒子會怎樣?也許她會像教陸然那樣讓這個孩子恨你,或者,幹脆教會他們殺了你,來享受你們母子相殘的痛快!”
“不!不!”沈漫失聲尖叫,“不要說了,不要說了!”
“好,我不說!”綺裏夏緊緊抓住沈漫的雙手,“我隻說,跟我走,沈漫,隻有我能保護好你和你的孩子,到時候,孩子還留在你身邊,永遠都不是蘇黎的!”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出去,我求求你,你出去!”
沈漫再次瘋了,卻很清醒的知道綺裏夏並不是可以依靠的人,她不想和他在一起,那樣她和孩子就更是死路一條。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怎麼逃出去,哪裏才能容得下他們母子啊?
眼前一黑,沈漫撐不住的倒下去,她實在太累,太虛弱了。她總是在夢裏夢到陸蘅溫柔的目光,心疼的撫摸,可那都是夢啊……
“沈漫,沈漫!”綺裏夏搖了搖沈漫,她依舊昏迷。他隻得起身去找謝言。
好在陸蘅這裏配備了醫生,醫生立刻過來替沈漫診治,而後簡單得說,“孕婦心情不好,突然急血攻心導致昏迷,讓她安靜的睡會兒就好了。”
綺裏翼皺眉,這意思是他刺激到了沈漫?想想剛剛,他的確刺激她了,沒好氣的冷哼,“還真是暈倒的挺是時候!”就轉身離開。
看著他消失的背影,謝言恨得咬牙切齒。每次都是這樣,來了折磨的沈漫不是哭鬧不止就是暈倒,然後一副不滿意的樣子離開。他這哪是要和沈漫在一起,分明就是為了欺負她才來的!
“夫人現在的情況不太好。”
見綺裏夏離開,醫生才說出實情,“我看,有早產的可能,最好盡快送到醫院,如果真的出現那種情況也方便處理。”
“什麼?”謝言愣了下,“我立刻去彙報先生。”
他一轉身,卻看到陸蘅已經站在門口,他聽到醫生說的話了。
“陸先生……”
“聽懂醫生的話了?立刻準備讓夫人住院。”陸蘅的神色很平靜,說完後,就立刻進來。
謝言拉著醫生暫時離開。
當這裏隻剩下他們兩個,而沈漫昏迷不醒的時候,陸蘅才敢大膽的看看她,撫慰她,把她抱在懷裏,像從前那樣當成至上的寶物。
陸蘅仔細的拿過早晨剛剛讓人換上的被褥,把沈漫塞進裏麵,蓋的嚴嚴實實。把她淩亂的發絲整理整齊,把她一隻隻掰下來的花瓣全部清理幹淨,換上剛剛買回來的。
她得了抑鬱症,總是會把花瓣當成計時器,一片一片的撕下來。如果她醒來看到花沒了,她會哭。所以每次她睡著,陸蘅總讓人偷偷進來換花,沒有一次改變過。她床邊還放著針線,不知做什麼,做了拆,拆了做。陸蘅拿起來,每次看到都隻有那麼一點點開頭,今天終於多了些,看起來像條圍巾的模樣。
“漫漫……”陸蘅幹澀著唇,輕輕的喚著沈漫,“恨我吧,那樣就會忘記我。我都準備好了,孩子一生下,我就立刻去救然然,如果我死了,我就把眼睛給然然,然後,你就可以帶著然然好好生活了。”
他從被子裏拉出她冰涼的小手,麵對著睡著的沈漫,卻還是在極力的笑,“我調查到了,那個人是綺裏涵吧?都說是霍家的少爺霍振涵。他幾年前曾經向白先生求你嫁給她,如果他真的能來救你,我就放心了,我相信他愛你,也相信他能保護你……”陸蘅實在說不下去了,他不甘心,可是沒有辦法,他把自己的臉捂在沈漫的手心裏,淚就流出來了。
“漫漫,我不放心,我不放心你,不放心孩子,我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