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沈漫是恰好和陸蘅錯過,而沈漫恰好不在恒地集團,趁著空虛,以陸蘅的能力足以掌控局麵。是無意的,還是他故意?如果是故意,那麼,他是不是心機太重了……
陸蕭能想到,沈漫又何嚐想不到?但她現在不關心了,她隻問,“陸然呢?他把陸然送到哪兒?”
“沈漫,他是陸家的人,陸然是陸家的長子長孫。你說他能去哪兒?”孟安律嘲笑著反問,瞥了眼沈漫的肚子,他眼底卻又莫名沉下去,轉瞬即逝後,又恢複了那副陰沉沉的樣子,“該跟你說的都告訴你了,我建議你最好別去找他。好歹你們是夫妻,他要跟你離婚還得分一半財產給你,別鬧得太不像樣,分點兒錢走吧!否則以你從前的名聲,即便離婚你也是過錯方,何況……”孟安律冷冷的一笑,“你也該想想,是個男人,哪個真能接受一個跟兩個男人上過床的女人?我估計,他連你肚子裏這個是誰的也不清楚吧?”
孟安律說完,冷冷的轉身離開。
“孟安律!”陸蕭憤怒的大吼,衝上去,被沈漫抓住胳膊攔下來。
她的手在發抖,她的臉色慘白,可她隻是用力拉回陸蕭,說,“回恒地集團。”
陸蕭不明白,她真的是要不撞南牆不回頭,非要親眼看著陸蘅奪走她的一切嗎?可是他看到沈漫扶著肚子的時候她明白了,她還在希望,希望孟安律說的不是真的,希望陸蘅還會為這個孩子而留戀,她真傻……
長途飛行,沈漫在淩晨再次回到恒地集團。
白朗留給沈漫的那間公寓,此刻倒是燈火通明,這個晚來的春天的淩晨冷的讓人心口發顫,陸蕭用衣服包裹住沈漫,帶著她匆匆進了裏麵。
原本該沉睡的時刻,洪爺和莫爺卻都在客廳裏。莫爺站在當地,洪爺沉默低頭坐著。因為傭人通報了沈漫回來,他們匆匆起來迎她。
“沈小姐……”洪爺欲言又止。
莫爺卻忍不住已經說出來,“你剛走不久,陸蘅就來了,也不管多晚,立刻召集董事開會,答應理事們不更名,手中的股權立刻轉化為蘅生金融恒地集團的,還會照舊給他們分紅,然後,除了顧先生,其他理事都簽字了!現在,恒地集團,已經基本上就是陸家的了!”他痛苦的苦笑著,眼眶濕潤,“沈小姐,我不想怨你,可恒地集團在綺裏夏手裏的時候好歹還在咱們自家人手裏,到了你這兒,直接讓給陸蘅了!”
“莫爺!”洪爺忙阻攔莫爺的埋怨,對沈漫滿含愧疚的說,“事到如今,不能完全怪沈小姐,我們也有錯。因為白先生離開前曾說過,如果把遺產給您,陸蘅會幫您,我們就太信任陸蘅,完全沒有一點兒防備,想不到他是這樣的小人,竟然趁著您不在……太可恨了!”洪爺拳頭握緊,堅定的看著沈漫,“沈小姐你發話,我們立刻殺了他!”
“二位,別衝動。”
陸蕭忙阻攔,他知道沈漫心裏恨,他真怕她會同意殺了陸蘅。
“哼,陸二少怎麼還在?難道不應該快去跟你哥哥團聚嗎?”洪爺冷笑著問。
“洪爺,陸蕭救過莫爺。”
沈漫自回來後,第一次開口,清清淡淡的語氣,軟軟的聲音,讓人完全感覺不到她生氣或者怎樣。
莫爺輕咳兩聲,抱歉的對陸蕭點了下頭,“二少,我們沒那個意思。”
“我知道你們急,我也急。”沈漫輕輕的說著,扶著陸蕭,坐在沙發上,她朝著洪爺和莫爺看過去,淺淡的目光讓人無法看到底。她說,“可要殺人,什麼時候動手都不晚,我一會兒要親自見陸蘅,該說的,我都說清楚,到時候他還不肯放手,要殺要剮,隨二位。”
“明天早晨還會舉行理事會。”洪爺說,“沈小姐,您要去?”
“嗯。”沈漫點頭。
她明白洪爺在擔心什麼,於是說,“我知道那些理事肯定不會輕易放過我,放心吧,是我自己做的孽,我就該自己承受。有些話,我必須當著陸蘅的麵問清楚。”
天已經要亮了,沈漫看看時間,扶著陸蕭站起來,“洪爺、莫爺,你們去休息吧,如果難受,一會兒就在家,不要跟著我,我也休息幾分鍾。”
她扶著陸蕭上樓,剛進門,腿一軟,就跌在陸蕭懷裏。
“漫漫?”陸蕭急切的查看她,她卻抓著他的手,“不要叫人,陪我呆一會兒,陸蕭,我害怕,我怕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