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陸蘅坐下,傅老還親自端了茶給他,才落座,“我這地方,你看起來怎麼樣?”
“好,很好,古樸淡雅,現在很難再找到這樣的園子。”陸蘅真心回答。
傅老喝著茶,從茶杯裏抬起眼皮看看他,嗬嗬笑著搖頭說,“可惜了,這地方啊,不是我的!”
陸蘅不解。
傅老笑道,“你不是說,想聽聽蘇雨生的故事嗎?”他抬起手指指牆上的照片,“這些,都是蘇先生生和白女士生前的照片,我看你已經注意到了。那你知道這地方原來叫什麼名字?”
原來?陸蘅心中頓生一個答案,但他不敢說,搖頭表示不知道。
傅老歎了歎,說,“你們年輕人,很少有人還記得他們了。這地方就是原來的蘇園,這間屋子,就是蘇雨生先生的書房。對麵那間,是白曉華女士的書房。這是他們全盛時期建造的園子,住了整整十年,他們的女兒就是在這裏出生、長大的,據說,當時同他們一起下落不明的徒弟,也是長在這裏……”說著,傅老又歎了歎,“可惜了,後來他們失蹤,這裏就成了他那個不成器的弟弟蘇雨旬的財產,到手沒三天就賣給人,幸好被人知道告訴我,我及時買下園子,否則這裏就變成遊樂場了!”
果真是這樣……
陸蘅看著房簷上滴滴答答落下的水珠,莫名心裏湧起股哀傷,他蹙了蹙眉,隱隱覺得眼前閃過什麼,卻又很不清晰。
那十年,很容易查到,蘇雨生和白曉華的藝名享譽全球。但他們的生活如何,他們又是怎麼發生的意外卻無人得知,甚至連傳說中他的弟弟,都好像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他不知從何提起,隻好問,“上次傅老說,蘇黎和蘇雨生、白曉華完全不同,是相貌,還是其他?”
蘇雨生和白曉華有個怪癖,據說是不想別人影響他們的正常生活,所以即使成名後,也極少參加什麼活動,即使參加,也必須是以化了妝的麵容出現,便是照片上那些青衣、花旦的模樣。
“哦,這倒不是。”
傅老搖搖頭,起身進了白曉華的書房,很快就捧著個相框出來。
裏麵是簡單的一張全家福,夫妻都是普通衣衫、素顏,中間的孩子小小的,因為照片年深日久,孩子的麵容基本看不清楚,隻是一眼看去清清淡淡而已。
“你看,這就是他們夫妻。”傅老介紹說,“這是我找到他們唯一一張素顏照。”
照片上看,蘇雨生是個極為明豔的男人,眉目間英氣逼人,卻十分精致,眼角眉梢都向上挑著,和沐陽那種狐狸似妖嬈的男人有些像。比之他,白曉華便顯得清淡些,大家閨秀的氣質,含羞的笑著,但仔細看,便覺得如一隻白狐般,清純、妍媚。隻從照片上看,這兩個人便都透著股江南煙雨的柔媚氣息,難怪能讓一出《牡丹亭·驚夢》享譽世界。
蘇黎跟他們的確很像,她的豔麗明顯比這兩個人更甚,隻是大概從小生長在何韻身邊的緣故,她沒有蘇雨生高貴驕傲的氣質,也沒有白曉華含蓄的美。
比起蘇黎,沈漫就隻在氣質上更勝一籌。
難道她真的不是他們的女兒?
“這裏有蘇雨旬的照片嗎?”陸蘅不禁問。
“蘇雨旬?”傅老皺眉想想,搖了搖頭,“這個蘇雨旬,我隻在報紙上見過,他和蘇雨生長得很像,但自從買下蘇園,我用的就隻有這一間屋子,其他不想亂動,也就沒有翻找過。不過清掃衛生的時候也讓人注意過,並沒有蘇雨旬的照片,好像是被人故意拿走了。”
陸蘅又失望了,他本以為能找到更有用的線索。
“怎麼,你對蘇雨旬有興趣?”傅老不解的問。
“的確,因為聽到過一個傳言,說蘇雨旬害死了蘇雨生,而後搶走他的遺產。我本以為能在這兒找到線索。”陸蘅很失望。
“這個傳言倒是有,但警方當時查證,沒有確切證據……”傅老仿佛想起什麼,蹙著眉,沉默了片刻,突然說,“對了,你可以去蘇雨旬的房間裏看看,這蘇園,蘇雨旬也住過,蘇雨旬的房間裏麵有盒磁帶,卻似乎有些價值。”
“那太好了!”陸蘅立刻站起來。
可此時,電話卻突然響起來,是謝言的,他抱歉的背過傅老立刻接起來。
“陸先生,恒地集團的股價一直在狂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