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要做什麼?”他突然覺得害怕,他的話聽起來像留遺言一樣!
“什麼都不做。”
陸蘅卻好似在後悔說過的話。
他後悔最好,別再給他和沈漫接觸的機會,她,是會讓他變得邪惡,變得不折手段的女人。他一次次的靠近她,再不得不一次次放棄,別再讓他受折磨了!
“我答應你。”為了不受折磨!
綺裏夏還在等待請君入甕的一刻,然而他沒等到陸蘅,隻等到了海關。他站在隱蔽的樹林裏,和何韻一起看著海關查封有‘蘅生金融’標誌的走私藥品時,笑的很高興,他的目的達到了,下一秒,陸蘅就會被海關抓起來,而後,他會帶著人回去,沈漫恐怕還在高興她終於當上董事長吧?
“有個問題,我一直很不明白。”綺裏夏笑著問身邊的何韻,“陸夫人為什麼一定要蘇黎做您的兒媳婦?”
很多人暗地裏說過,沈漫和陸蘅離婚,多半是何韻嫌棄沈漫沒身份背景,蘇黎怎麼說也是蘇雨生的後代,沒錢好歹有身份。可後來沈漫有錢有身份,何韻竟然還看不上她,這就讓人很不解。
何韻的臉藏在黑暗裏,連綺裏夏都沒看到她臉色陡然變得鐵青,她沉默著,把心裏那句回答強行壓住,生硬的說,“我的兒子不聽話,兒媳婦總得聽話。”
“原來如此。”
綺裏夏冷笑。這恐怕隻是其中一個原因吧?難道這陸夫人和蘇雨生有什麼私情?也許蘇黎是她的私生女也不一定呢?
他們並不知道,此刻的何家燈火通明,陸蘅坐在客廳中央,他對麵跪著的是何韻的弟弟何英的助手,他哆哆嗦嗦的看著那個男人,他不像別的人那樣喜歡拿著槍,也不看他,張口,聲音淡的如同輕輕吹起的塤。
“何英逃走了?”
他是何韻唯一剩下的親戚,他的表弟。
“是,剛,剛剛得到消息,就跑了,有一條遊艇,他早就準備好了,我們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兒。”那個助手顫抖的說,他發現,當陸蘅開口的時候他連看他的勇氣都沒了。
“謝言,今晚海上的天氣很好嗎?”陸蘅居然還有心思問天氣。
“是,今晚很好,不過淩晨就不一定了。而且從這裏出去,幾個小時內到不了任何海島,之前我已經派人給那艘遊艇的油箱做了個小手術。”謝言惡趣味的說。
助手聽了,霎時臉色慘白,這麼說何英是必死無疑了!
“那就讓他好好在海上玩兒幾天吧。”陸蘅低頭瞥了眼那個助手,突然輕聲問,“跟著何英怎麼樣?”
“不,不太好!”助手立刻明白過來,大聲起誓,“我,我願意服從陸先生,一輩子為陸先生效力!”
他的話剛剛說完,周圍就響起了笑聲,有個人說,“你這一輩子都過了快四十年了吧?哈哈!”
謝言看了看陸蘅,托著槍走過去,還沒到跟前,卻看到地上溢出一灘水,那個助手嚇得竟尿褲子了。謝言嫌棄的偏偏頭,揮手吩咐,“帶下去,把這些人全部帶走!”
嚇得神誌不清的助手和何家其他人被帶出去,謝言轉身,發現陸蘅已經不在那張沙發上坐著,他朝著樓上走去。
“陸先生,要在這裏呆一會兒嗎?”謝言不解的問。
“嗯,你不用跟我。”陸蘅揮揮手。
他一直蹙著眉,這裏的很多東西都讓他眼熟,可是他想不起來了,隻是隱約的總有奇怪的場景在麵前閃過,他嚐試著從腦子裏尋找,腦仁疼的厲害,卻毫無收獲。他知道,那是屬於他丟失的記憶!
可是,他怎麼會在何家留下記憶呢?他明明從來沒有到過這裏啊!
淩晨的時候,謝言終於在花園裏找到他。
濃重的霧氣裏陸蘅站在一個廢棄已久的秋千架旁邊,雙手握著繩子,好像在推秋千,但他一動不動,那漆黑的背影簡直像著魔了。
“陸,陸先生!”謝言有些心慌的叫陸蘅。
他蹙眉,雙手離開秋千架,有些心煩意亂的問謝言,“怎麼了?”
“傅先生打過電話,說海關那邊已經打理好。不過您是要海關去公司,還是去家裏?”謝言試探著問。
他越來越搞不清楚陸蘅到底在做什麼,聽起來簡直像他找海關抓他似的!
“老爺子身體不好,別煩他了,就去公司吧。”雖然去家裏走一趟也不壞。
“額,是。”
謝言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