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水的女孩兒站在門口對沈漫微笑。
她看著她自然的進來,把一杯水遞給她,“醫生說沈小姐受傷不輕,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這女孩兒讓人沒有戒備感,她抬手接過水,仔細打量著她。明眸皓齒,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但顯見年齡還小,稚氣未脫,一臉涉世未深的懵懂,亮晶晶的眼睛忽閃忽閃,模樣很是無辜。
“我在哪兒?”她忍不住問。
女孩兒愣了愣,“沈小姐不知道嗎?這裏是孟先生的公寓。”
孟先生……難道是孟安律?
沈漫喝過水洗過澡,從房間裏出來下樓,果真看到孟安律做在樓下的沙發上,他似乎正在玩兒一種紙牌遊戲,修長的手指偶爾翻開幾張牌,又扣上,沈漫站在樓梯邊看了看,輕歎了口氣,“不是這樣的。”
樓下的孟安律愣了下,抬頭看到她,唇角揚起抹平淡的笑,“你醒了?”
沈漫點點頭,扶著樓梯下來走到孟安律那些紙牌麵前,俯身,把紅桃A和黑桃A全部收起來,把Q和J和K並排排放,然後才是紅桃、紅方塊、黑桃、黑色方塊。
“現在,D組織的結構應該是這樣。”
她剛剛發現孟安律原來是在研究D組織的結構,但他那些明顯是錯誤的,“D組織裏Q和J其實和K一樣,都是紅桃A的直接下屬。”
“那麼黑桃A呢?”孟安律看著被沈漫收起的兩張牌疑惑的問。
“其實從來都沒有紅桃A,真正還存在過的隻有黑桃A。”沈漫說著,想起了傷心的事情,白先生真的已經死了嗎?
“黑桃A就是恒地集團的董事長白朗,紅桃A是他去世的夫人。他的夫人創建了D組織而後去世,沒人知道他夫人的模樣,也沒人知道他夫人究竟怎麼死的,但那以後紅桃A就隻是個紀念,真正掌握實權的是白朗,他發出的命令被稱為A命令,也就是人們誤會的紅桃A。”
孟安律了然的點了點頭,突然他從沈漫剛剛的話中發現個疑點,不禁懷疑的問,“那麼你在D組織究竟是什麼位置?”
既然有人傳聞她是恒地集團董事長白朗的情婦,可她又偏偏是D組織中K,也就是綺裏夏的‘藍蓮花’,如今綺裏夏殺了白朗做了D組織的頭頭,那麼她和綺裏夏又是什麼關係?還真是複雜!
沈漫看著孟安律,她覺得自己剛剛已經太多話了,所以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能告訴你。”
“因為你是綺裏夏的屬下?”孟安律追問。
“不,因為你是孟安律。”沈漫搖搖頭。
聽到她的回答孟安律不禁冷笑,“救你回來的雖然是陸蘅,但沒我恐怕你現在也不會好好的站在這兒,我為了你可是把D組織都得罪了,你卻連坦誠相告都做不到。沈漫,你還真是忠心耿耿啊!”
沈漫皺了皺眉。
“你誤會了,我不告訴你是為你好,D組織的事情你不要知道太多。”
顯然孟安律是不讚同的,但沈漫無意解釋更多,隻問,“陸蘅呢?”她現在迫切的想要見到他。
“我怎麼知道?”孟安律沒好氣的道,卻瞥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告訴沈漫,“等著吧,再有半個小時他就該到了。你昏迷了一天半,陸蘅還得處理米藍酒店的事情。還有一件事告訴你,收購國際測評團的人就是你的主子綺裏夏,他也是測評團的團長,所以,恐怕你暫時還逃不出他的控製。”
孟安律說完就有意無意的看著沈漫觀察她的表情。
她好看的柳葉眉蹙起來,淡淡的眉宇間凝了抹擔憂,然而也就僅此而已了,她似乎歎了口氣,便轉身準備上樓。
這女人,也太冷靜了吧?孟安律皺眉偏了偏頭,覺得沈漫很是令人驚奇,難怪陸蘅對她死心塌地的,的確有過人和與眾不同之處。
“你難道沒有問題問我?”
眼看著沈漫靜靜上樓,孟安律終於忍不住道。
沈漫背影頓了下,垂眸,語聲帶笑的道,“嗬,不用了,他如果願意就會親口告訴我,如果他不願意,我從你那兒也絕對得不到答案。”說著,她推開門進了那個房間。
他們倒是彼此很了解!孟安律翻翻眼皮,把手中的撲克牌扔在桌上,大概手太重,其中一張撲克牌啪得掉進麵前的水杯裏,他急得忙伸手去撈,卻被熱水狠狠的燙了下。
“安琪,你是要燙死我?”孟安律不禁怒吼。
緊接著樓上就蹬蹬跑下來個女孩兒,正是剛剛叫醒沈漫那個,膽怯的從樓梯上小心翼翼的看著震怒的孟安律,可憐巴巴道,“我,我告訴過你水很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