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我知道。”陸蕭捏捏沈漫的手心,讓她放心,“等到我做到我想做的事情,你也做了你想做的事情,我們就一起離開,再也不回來這裏!”
“好。”
沈漫笑。
等到風平浪靜,就遠遠的離開這片傷心地,去找他們自己的快樂。
晨起後,窗外飄起了雨,天氣很不好。
是周末,大概因為下雨,路上的人並不多,包括常常是車輛爆滿的醫院,也比往日多了幾分冷清。
沈漫進門問過護士,就被直接送到了位於三層的高檔病房區。
“陳小姐在這裏已經快三年了,一直都隻有傅先生偶爾過來看看,其餘的時候都是護工照顧。”護士說著,推開其中一間病房的門,請沈漫進去。
裏麵果真隻有個護工在活動著,看到沈漫,立刻迎上來問,“是沈小姐吧?”得到沈漫的確認,她笑笑道,“傅先生已經吩咐過了,您請跟我來。”
護士走了,沈漫跟著護工走進裏麵的病房,才看到偌大的病床上躺著的女子。兩年,她當初的明豔動人早已尋覓不到,蒼白瘦削的小臉兒看起來弱不禁風,緊閉著的雙眼已經有了些淤青。她不禁想起那些早晨,她對著鏡子裏自己的眼袋大呼小叫的日子,眼眶一酸,淚已在眼眶裏打轉。
“我想和她單獨待會兒。”沈漫忙忍住淚,回頭對護工道。
“好的沈小姐,有什麼事情可以叫我。”護工很有眼色的立刻離開了。
沈漫這才回到阿嬌身邊,輕輕在她床沿坐下。她的手指上夾著東西,她小心翼翼的捧起她的手,竟是冰涼的。
“阿嬌!”喚出來,聲音都在發抖,“阿嬌,對不起,這麼久才來看你……”說著,一滴不堪的淚水已經落在阿嬌手背。
可病床上的女子卻沒有一丁點兒反應,她就那麼靜靜的躺著,從未有過的安靜,安然,從未有過的冷漠。沈漫的心又在疼,她俯下身,摸了摸阿嬌有些僵硬的麵龐,想起了她從前美妙的一顰一笑,也忍不住哭著笑了。
“讓你擔心了,阿嬌。”她輕輕說,“知道,知道在那種時候你還在拚命的找我,我真的很幸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她才能繼續說下去,“那些事情,傅明哲都告訴我了,阿嬌你怎麼那麼傻,害我養父的是你爸爸,不是你,我怎麼會怪你?就算當初你的確跟我說了謊話,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呢?我會原諒你啊!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你怎麼,可以一直瞞著我,獨自去承擔那麼多?”
那年嘉嘉千山萬水的到德國尋到陸蕭,見到沈漫,曾把當時阿嬌在酒店發生的事情告訴她一些。
沈漫找人查了查,才知道阿嬌一直在被迫給傅明哲做事。前些天,她去了傅明哲那裏,傅明哲都已經坦然他確實威脅過阿嬌,讓阿嬌做商務間諜,用來威脅阿嬌的那些就隻是當初的舊事,可她卻因為擔心失去她這個朋友,苦苦的死守著。
所以她來了,不為別的,就是要告訴阿嬌,她不恨她,不怨她,反而,她為有她這樣的朋友而幸福!
“阿嬌,我在查,我總覺得你發生車禍很巧合,不會那麼簡單的,我一定,一定會給你討個公道回來!”
不知是因為仇恨還是什麼,沈漫總覺得阿嬌當年車禍出的太過巧合,她覺得是何韻暗中動了手腳,又怕自己想多,怎麼可能和爸爸一樣都是車禍呢?何況還有傅明哲,他總該查過的。
“另外。”沈漫歎了口氣,“阿嬌,很對不起,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喜歡傅明哲的事情。可是,如果我當初知道,就一定會阻止你,他不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如果可以,忘了他吧,就像我已經放棄陸蘅……”
時隔多年,她有太多話要告訴阿嬌。
在國外的這些年,她沒有朋友,拚命工作爬到現在的位置,很多時候想起從前和阿嬌在一起的日子,都會更加努力。她相信,如果阿嬌還能感覺到她,一定會希望她更加努力,希望她振作。
若非傅明哲的一通電話,沈漫依舊還在喋喋不休的對阿嬌說話。
“快中午了,要出來一起吃午餐嗎?”傅明哲在電話裏極為紳士的問,“想來,你一早晨一雙眼睛都哭腫了。”他又玩笑道。
沈漫看看阿嬌,原本不想答應,卻應下,“好,正好有些事情想問問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