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謝言說話,陸蘅轉身就走,謝言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嘴巴!明明知道陸蘅對沈漫和陸蕭在一起很介意!
身邊有腳步聲響起,沈漫不會完全注意不到。她壓掉電話,低頭看著陸蘅從樓梯走下大堂,唇角揚起一抹稍稍得意的笑容。陸蘅,現在你該知道了,我對你早已無情。可偏偏她正笑,陸蘅卻突然回頭看過來。
沈漫的笑容不禁僵在臉上,換做是陸蘅在笑。他邪肆的勾起唇角,眼裏閃過抹狡黠,簡直像是在說,“漫漫,我怎麼會輕易上當?”
她小臉兒立刻沉下來,狠狠的甩頭轉身就走。自然卷曲的長發在她腦後肆意搖擺,伴著她那如水的腰身,實在讓人浮想聯翩,就連自認自製力極強的陸蘅,都不禁想起從前他們一起的每個夜晚,她在他身下纏綿承歡時的模樣。那原本就誘惑力極強的笑容裏於是又添上幾分情欲,顯得愈發深沉。
“謝言。”他低沉的問,“你有沒有覺得她比從前更加誘人了?”
謝言愣了。實話說,他從前沒覺得沈漫有多招人喜歡,太淡太冷,不好相處。可是如今的沈漫雖然誘人,卻更令人害怕。
顯然陸蘅並不等謝言回答,輕笑著,愉快的離開。
沈漫卻被氣得不輕,陸蘅那眼神太自以為是了!他以為他能看得清楚什麼?根本就是個糊塗蟲,傻瓜!不,他不傻,隻不過當年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終歸他要做什麼,她還是不明白!
“沈經理。”看沈漫神色不悅,Koko小心翼翼的道,“剛剛接到恒地集團發來的郵件。”
“給我看看。”
Koko遞給沈漫,是全部德文的郵件,Koko英語不錯,德文不行,所以完全看不懂,隻看沈漫的麵容變得越來越沉,心裏有些擔心。
“沈經理,有什麼事嗎?”
沈漫放下文件,搖搖頭,“集團方麵要求我們必須裁員,他們認為人員已經超負荷。”
“怎麼會這樣!”Koko記得沈漫早晨剛剛說過原則上不進行裁員,這會兒才幾個小時,集團居然就發來這樣的命令。
但沈漫似乎並未聽到Koko的話。她覺得蹊蹺,前後不到三個小時,集團就好像已經對她的行蹤了如指掌,難道有人在背後監視著她?
不應該,以她這些年在董事長身邊的表現,應該還是很受信任的。至於董事長身邊的其他人,也沒有給她下套的必要。
她沒有立刻給集團回複郵件。
“Koko,你把現有人員的檔案全部整理一下,要簡單實用,就是姓名、年齡,入職時間,崗位、部門這幾條就行,下午下班前交給我。”沈漫吩咐Koko。
“我明白了!”Koko忙衝出去做事。
米藍酒店的人員將近三百,要做完這些也需要點時間。沈漫並不著急,查看了一會兒關於公司經營情況的報告,又把早晨陸蘅說過的重新記錄,就離開了。
她開車到了A市最老的戲劇團。
團長方文國早就等在門口,有些激動的焦躁不安。
德國恒地集團的名聲誰人不知?能得到恒地集團的投資,就能救下現在岌岌可危的戲劇院了。他在劇院工作多年,頭發都快要掉光了,實在不忍看到自己投注多年心血的劇院破產。所以接到電話被通知恒地集團的人會來,就激動的連飯也吃不下去了。
“方團長。”沈漫下車,一眼就看到那禿頂的中年人,眼裏帶著種長期從事藝術工作的人特有的靈光,她笑著道。
方文國愣了下,忙迎上來,“沒想到啊,恒地集團派來的經理居然是這麼年輕的女士!”
沈漫笑了笑,隨著方文國一起進入劇團。
方文國急著介紹戲劇團的情況,“咱們戲劇團成立已經三四十年,曾經也是輝煌一時。但隨著戲劇行業衰落,也難免被波及,現在劇團裏留著的大部分是昆劇演員,也有些京劇演員,都是戲劇圈裏的老人了,年輕人不多,覺得咱們這兒不賺錢,沒人願意來。”方文國說著歎了口氣。
劇團的建築已經非常老舊,牆體多處開裂,掛著些老舊的照片,大部分已經模糊不清,但那張金鑲玉獎牌的照片還是吸引住了沈漫。
“這是咱們劇團的榮耀!”方文國見此,不禁道,“這個叫‘龍玉’,還有一枚‘鳳玉’,當年昆劇大賽,咱們劇團當時的團長蘇雨生得了這枚‘龍玉’,那另外一枚‘鳳玉’,居然是他的妻子白曉華獲得,一時間被傳為佳話!不過二十多年前,蘇先生和白女士已經下落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