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還有孩子……
沈漫低頭看看肚子,顫抖的點頭,“好,我冷靜,我們快走,快走!”
車在路上一路飛馳,謝言利用他對這個城市的熟悉,以最快的速度衝到那家醫院,帶著陸蘅和沈漫找到急救室。
陸蕭無力的坐在病房外,聽到他們的聲音急速起身,再也不顧陸蘅還在,一把拉住沈漫的手,“你別著急,他們還在搶救!”
“怎麼回事,到底怎麼回事!我爸爸的腿不行,他從來不出門,怎麼會發生車禍!”沈漫失聲大吼著。
自從大病初愈,沈鈞一直在家裏休養,沈漫裝作自己真的有了錢,省吃儉用給他請保姆照顧他,每周都盡量抽時間去看他,在被關在瘋人院的起初,她也沒有擔心沈鈞,因為知道陸蕭會常常去照顧他,可是,一直都盡量讓她這個女兒放心的爸爸,這次,怎麼可以出這麼大的事情!
陸蕭為難的看了眼陸蘅,連陸蘅都有些茫然,沈漫卻突然覺察到了什麼。難道,和何韻,或者,是什麼跟陸蘅有關的人有關?
“陸蕭?”她抓著陸蕭的手不敢相信的問,“你說,你說到底怎麼會這樣!”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陸蕭急切的問沈漫,,“漫漫,你知道你親生父親的名字嗎?”
沈漫果真被轉移了思想,她搖搖頭。
記得要結婚的時候爸爸把一枚金鑲玉的玉牌送給她,告訴她那個是她被送到沈家是帶在身上的。後來經過許多事情,她沒來得及再問沈鈞。
陸蕭的表情寫著‘果然’兩個字。
“怎麼了?”她不明白的問,難道,沈鈞告訴了陸蕭關於她親生的事情?可爸爸不該知道的啊!她隻是被撿回去的。
“師傅他本來要告訴我的,後來暈過去了。”陸蕭失落的說。
他以為沈漫至少會知道些跟自己生父有關的事情,可從她的表情來看,她知道的不會比他更多。
沈漫茫然,沈鈞從來不提生父。她小時候知道自己是撿的,也問過他們,但一直到她結婚前,沈鈞說的也還是那番話,她被丟在門口,他們撿回去她。
“我爸爸,怎麼會知道我生父的名字?”
“漫漫。”陸蘅輕輕抱住沈漫的肩,“別想了,等爸出來問問,就都明白了不是嗎?”
沈漫看著陸蘅,她聽到了,他剛剛叫沈鈞‘爸’。
“嗯。”她乖巧的點點頭。
陸蕭看著這幕,心裏反倒更加擔心。如果沈漫知道沈鈞出事是因為……
“沈鈞的家人都來了嗎?”急救室門打開,醫生急促的問。
“到了!”沈漫立刻上前。
醫生擔心的看了眼她的大肚子,又看看她身後的陸蘅和陸蕭,歎了口氣,“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但病人傷情太重已經無法挽救。趁著還清醒,去告個別吧!”說著,醫生轉身就走。
沈漫還愣在那裏,眼前一片亮白,他在說什麼,在說什麼啊!她抓住陸蘅的手,無措的問,“陸蘅,他們說,說什麼啊?”
陸蕭早已淚流滿麵,靠在牆上隱忍著哭泣,陸蘅看著沈漫,心中縱然有百萬個難以置信,卻必須撐著做她的依靠。
“漫漫,我們進去,進去看看你爸爸好嗎?”
“好。”沈漫沒了思想,任著陸蘅帶她進到搶救室。
消毒水伴著血腥味刺激的她想吐,肚子裏一陣陣的痙攣顫抖,疼的有些厲害。她扶住肚子,隨著陸蘅慢慢走到那張雪白的窗前。
沈鈞滿臉的血汙已經被人擦幹淨,安靜的躺在那兒。
“爸爸。”陸蘅鬆開手,沈漫慢慢在床邊跪下,可以平視著沈鈞的臉。
他睜開眼睛,困難的轉頭看著沈漫,手一點點摸索到女兒的小手,緊緊握住,用盡全部力氣的握住,就像那一天,他背她回家的時候,握著她冰涼的小手一樣。
“漫漫。”他歎息著叫她的名字,“不要怕!”
“爸,我不怕。”沈漫輕聲說,聲音卻在止不住的顫抖。
陸蘅默默轉身,把空間留給了他們父女。
沈鈞笑了笑,仔仔細細的看著女兒,想把她記在心口,即使去了那邊,也不會忘記。
“爸爸,從來沒有告訴過你,你生父的事情。現在,爸爸要走了,必須讓漫漫知道,你的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