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陸蘅怎麼會吃這套!
沈漫很少有睡過頭的時候,迷迷糊糊醒來,天光早已大亮。她懵懂的起身,身上酸痛的厲害,她倒回床上,隱隱約約才想起昨晚的事情。
這樣,就算把人生的第一次交付了嗎?空蕩蕩甚至有些冰涼的床讓沈漫心裏更加荒涼,伏在床上,她把自己整個人包裹在被子裏,想依靠被子裏的餘溫捂暖涼了的心口,卻聞到了一股陌生卻又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是,陸蘅的嗎?
有人在外麵敲門。
“大少夫人,夫人讓您立刻去見她,她在樓下客廳。”傭人在門口說。
何韻起身了嗎?好了嗎?沈漫想著忙應聲爬起來,“好,我立刻就去。”
草草衝澡收拾妥當,沈漫也顧不得身體不適快步下樓,果然見何韻正撚著茶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望著窗外欣賞著花園裏的景致。
沈漫看到她氣色紅潤似是已經好了,心裏緩了口氣,的確是沒事了。
她走過去,何韻聽見了就瞥了她一眼,何韻向來穿旗袍,今天這身黑底大牡丹花更顯高貴,襯托著她的目光冷漠至極。沈漫心下發涼,昨天發生的事情必定讓何韻對她的印象更差了。
“夫人。”
沈漫小心翼翼的問候。
何韻放下茶杯看也不看她,問,“沈漫,現在幾點了?”
她起身時看過表,老實回答,“應該有十點半了。”心裏並不知道她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十點半?你還真是閑的厲害,我和董事長這些長輩都起身三四個小時,薇薇和翔雲都到公司開始工作一個多小時,你才起身,還這麼一副病西施的樣子站在我麵前,嗬,你是把自個兒真當這陸家的少夫人了吧?”
何韻冷冷的說,目光如刀,話裏藏針,任是沈漫心裏有多少理由都說不出來,隻有緊緊咬著嘴唇把隱隱的委屈咽下去。
見她不說話,何韻鄙夷的笑了笑。
“好,你不說話,就是認了自己的的確確是這個少夫人。我不說你這麼想是不是白日做夢,也不說你這夢還能做多久。但既然你住進陸家,陸家的規矩總要懂一些,以後即便被攆出去,總不會被人笑話。你說,是不是?”她微微朝著沈漫欠身問。
這樣滴水不漏的諷刺讓本就嘴拙的沈漫簡直無話可說,何況她也不敢,她如果再把何韻氣暈恐怕就沒昨天那麼好過了。
她低頭站著,也明白自己是做了些錯事,可心裏還是委屈的厲害,畢竟誰也不是生來被人貶低的。
如果不是何韻是長輩,她早轉身走了,現在卻隻能低頭咬緊牙關忍著聽她訓斥。
“還是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你記住,在陸家,除了我們以外,沒人有超過七點鍾起床的權利。另外你既然算作是陸蘅的一個女人,就該替他盡孝,廚房裏備早飯,家裏清掃衛生這些簡單的事情你必須做,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還有,我聽說你在陸氏地產上班,以後不要去了,薇薇大概不想被人看到有你這樣一個嫂子。最後一點,本來我是實在不想說,可現在看你這態度是不說不行了,作為晚輩,最基本的尊重長輩,長輩說話認真聽著應著你都做不到,就連住在陸家都不配!”
砰的玻璃桌麵響了一聲,茶杯顫了顫,猶如沈漫的胸口。
她咬牙咬到牙根疼,指甲刺進肉裏更疼,她想立刻就說些什麼,可偏偏害怕說了以後就會和何韻針鋒相對,最終又惹出事端,隻能強行忍著聽她說這些句句帶著刺的話。
好在何韻發完脾氣就丟下沈漫走了,她直聽到她離開,才慢慢放鬆下來。隻是一放鬆,竟整個人摔倒在地板上。沈漫感覺自己在顫抖,不停的顫,因為從心到身體都是冰冷的。
“所以你昨天隻是試探陸蘅?”
陸薇的辦公室裏,展翔雲靠在她麵前的辦公桌上低頭看著她輕笑著,順便把一瓣橘子送進她的櫻桃小口。
陸薇閑閑的嚼著橘子點點頭,咽下去說,“我和媽早就知道陸蘅不會上當,不過是看看他的態度罷了。”
“那,你們看出什麼?”展翔雲好奇的問。實話說,他沒看出來。
聽到這個問題陸薇皺了皺眉,搖頭,“說實話沒看懂,昨天晚上出去的時候臉冷著,今天早晨也冷著。不過,這至少說明一個問題。”她笑了笑。
“什麼?”展翔雲好奇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