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自是以各種陰森可怖的場景為主,再加入諸多突發元素,以達到讓人心跳加速神情亢奮的目的。當然,最終目的是欣賞每個參與進來的人或有趣或詭異的反應。步入黑暗那一刻觀月初有種回到某一刻的感覺,也是這般似無終點的幽暗,冷風擦身而過卻帶不走內體的躁熱。突然而至的白晝讓一切如夢般醉人,醒了便流離而散。
“經理大人,醒醒,不要在這裏睡著啊啊,有蛇!!”正沉醉在某段記憶裏的觀月初被不二裕太抓著雙肩狠命的搖晃著,許多蛇自陰暗處向二人聚集,這些蛇通體棕黑,有黃色和白色鱗帶,體長在一米二到一米五不等,喜陰,學名棕黑錦蛇。原本這一類蛇性情溫和,一般不主動攻擊人類,此時卻是翹首呈攻擊之勢,原因在於一條蛇,觀月初的腳正死死的踩在其死穴七寸上。這種行為被極為重視同類而又記仇的蛇看來實為挑釁,野獸終究是野獸,即便平日裏顯得那麼無害,一旦觸犯到其底線便是無止境的敵對。
清醒過來的觀月初也懵了,他是擅長寫劇本,可他人生中最陰暗的記憶也是來自於同類。為了不讓自家部員絕望他看上去淡定極,內心實則也開始慌亂了,他也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不二周助抱著看戲的心態一直跟隨在二人身後,原本打算探查一番自家弟弟的底線,怎料卻遇到如此棘手的問題。這種情況下任何的動作都會激怒蛇群,他隻得看看自家弟弟幹著急,他很不淡定,卻又必須淡定。
正在幾人束手無策時末央自逆光處出現,原本與幾人背向而馳的她被突然而來的心悸侵噬,那個方向,是觀月初方才進入的地方……觀月末央,你還真是……
見到這種場景末央沉下了眼眸,她這是被當成了某人的護草使者麼,有夠搞笑的,這樣的遊戲也快膩了呢。一襲月白裙裝的她緩步而至,死氣混著靈力以她為中心蔓延開來,所過之處霜華凝結。這死氣來自於靈魂深處,那是亞馬遜原始叢林裏無數生靈的亡魂所賦予的印記,當初為了掩去這在同類領域裏類似探照燈的氣息還花費了她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蛇本獸類,生於自然,物競天擇,強者為尊。對於危險極為敏感的它們沒了原本的囂張,欲就此作罷身體卻已被凍僵在原地。末央不過是在遷怒罷了,這般狀況並不足以動用到那能讓靈魂為之顫栗的死氣。危險已經解除,末央果斷的回身離開,三人均被震驚在原地,還保持著原本的狀態。
“好有趣的現象呢……對吧,裕太?”這般溫柔的聲線來自於自家老哥,他怎麼會在這裏,於是,可愛的弟弟開始叫囂:“你跟蹤我?!”
“裕太,哥哥我可是很想念你的喲~”還有心思和自己鬥嘴就說明沒受什麼傷害,在某一刻曾出現過的冰藍之瞳就此隱匿。
“哼!觀月經理,走了啦!”某弟弟麵色微紅的將自家經理強行拖走,餘哥哥孤單的欣賞這場奇異的蛇宴。時光流轉,蛇群緩緩遊動,卻不再攻擊人,那條被踩的蛇也隨之隱於暗處。
果然不是一般的有趣呢,一直知道有這麼一號人,自家弟弟常與由美子姐姐說著他們經理的劇本論,那個曾經鬧得沸沸揚揚的花癡便是打破劇本論的特殊人選。一個人性情再怎麼改變也不可能如此徹底,那種氣勢非是一朝一夕可以擁有的,這裏麵有貓膩。重要的是,他不二周助難得欠別人的人情,為了表示感謝,他決定未來的時日裏將這個明顯不合邏輯的女子納入他的探究範圍。
顏緋色跟著末央,看著她為了那個叫觀月初的男子放出威壓,其程度不亞於當初錦國破城之時,在王的認知己竟已有人如此重要了麼,重要到想要毀滅。他,終究是晚了麼,可是不甘心呢,明明他已經將千萬國民自她命裏擠了出去,怎麼可以輸給一個區區人類。
他揚起自認為最美的笑顏淺聲道:“吾王,以後這樣的事讓錦瀾來代勞便可。”
末央卻是突然笑了,“若真那樣了,我得有多無趣……”雖然方才那般被迫守護的行為確實讓她覺得煩躁,換一個角度去想她可以當做是她存在於這個世界的理由,她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她,是被需要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