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麵,一個小姑娘在外麵翹頭看了又看,正是吳魚兒。
縣衙門口有兩個石獅子,特別的大,比吳魚兒還大,順著石獅子中間的台階上去,是一個大開著的紅色朱漆掉了許多的大門,門前左右擺了兩架大鼓,吳魚兒見鼓的旁邊有人,但是自己不認識,記掛著回去學做菜,不願耽誤時間,於是走上前去問,“大哥,您知道劉宇嗎?”
那黑臉漢子聽見一個小姑娘喊自己,“俺認識,怎麼,你要找他?”
“對,勞您通傳一下。”
黑臉漢子樂嗬嗬的,走進去,便去找劉宇。
劉宇比那黑臉漢子先走出來,看見外麵一個瘦瘦小小的影子,可不是吳魚兒,快步跑上前,“魚兒,你來找我?”
吳魚兒見他這樣激動,心裏也有幾分歡喜,嘴上卻不顯,“惠然姐姐讓我來喊你和曾大哥中午去‘燴鮮樓’吃飯。”
“沒別的了?”劉宇有點沮喪。
“還有什麼?”吳魚兒反問,“中午記得來,還有記得告訴曾大哥一聲。”
說完便要走,劉宇著急,扯住了吳魚兒的袖子,“明天鎮上大集,你來嗎?有戲台子,王老爺家搭的,說是唱到晚上呢。”
吳魚兒把袖子往回扯,竟然扯不回來,“你鬆開。”
劉宇終於發揮了自己無賴的氣質,“你答應我就鬆開。”
吳魚兒也不往回扯袖子了,狠狠地瞪一眼劉宇,兩人這樣僵持著。
劉宇鬆了手,“明天的大集,你來嗎?”
吳魚兒轉過身去,“來,有熱鬧,怎麼不看。”
劉宇目送著吳魚兒遠去,直至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
他當然不知道,吳魚兒一路上是笑著的。
陳惠然見吳魚兒蹦蹦跳跳的回來,一臉的喜悅,止都止不住,“路上撿錢了?”
吳魚兒答非所問,“和他們兩個說了,晌午應該就來了,惠然姐姐,咱們什麼時候學做菜啊?”然後又忽然想起了點什麼,“明兒個是鎮上大集,鎮上富戶王老爺搭了個戲台子,一唱唱到晚上呢,惠然姐姐你去嗎?”
陳惠然搖搖頭,“我就不去了,你問你姑姑去不去,我還得做菜呢。”
“明天大家都去看戲趕集去了,來吃飯的人肯定少,就出去一會兒。”吳魚兒懇求。
“你和你姑姑一塊兒去,就出去一會兒能看到啥。”陳惠然不為所動。
“不要,和姑姑在一起,肯定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惠然姐姐,那個戲台子一直唱到晚上呢,要不等店裏關了門兒再去?”
吳魚兒這樣誠懇邀請,陳惠然不好意思繼續拒絕了,來了這兒一年多,自己還沒有出去玩一回呢,便答應了吧,“好,那我今日早早關門,咱們一塊兒去看一看。”
見陳惠然答應了,吳魚兒便放過了這件事情,“我們快點做豆角吧。”說著就把洗淨的豆角放在了案板上,等著陳惠然示範。
陳惠然按照外公謝承運讓自己一句一句背過的菜譜來教,從火候到用料講了個仔仔細細,吳魚兒聽的很認真,兩個人在屋子裏忙了一會兒,豆角兒都炒出來兩盤子了。
劉大嫂在門口喊,“幹煸豆角、燜茄子、紅燒排骨、素蒸雞各來一份。”喊完又生氣的對吳魚兒道:“魚兒你幹啥呢,還不來店裏幫忙?”
吳魚兒早知道劉大嫂是什麼脾氣,“姑姑,惠然姐姐教我做菜呢,前麵就麻煩你了,這一上午過去我再去。”
陳惠然也幫腔,“我忘了說了,今天就讓魚兒做道菜我看看,前麵劉大嫂您嘞就擔待點。”
劉大嫂為自己侄女高興,“好好好,我高興著呢,前麵我包了,放心做啊魚兒。”喜滋滋的前麵去了。
吳魚兒對於做菜不陌生,在家的時候幹多了這種活計,但是在酒樓裏做的菜和家裏不一樣,在家時,母親向氏總是舍不得多放油,隻是一味地把鹽放上好多,說是可以多下幾個饃。
她開始還是有些縮手縮腳,但是經陳惠然提點一次,膽子便放開了,她對做菜還是有些天賦的,沒幾回,一盤‘幹煸豆角’就做得有模有樣了。
陳惠然默默看著,心裏又多了幾分滿意,看著還是個好苗子呢。
曾玉園聽劉宇講自己約到了吳魚兒,心裏癢癢的,吳魚兒去的話,陳惠然十有八九也會去,讓劉宇把自己約到吳魚兒的過程講了講,聽完,似笑非笑的看著得意忘形的劉宇,“人家小姑娘可沒答應和你一塊去。”
這話當頭一棒喝下,劉宇又蔫兒了,“那你說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