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顧書芹都沒有說話。當黎若歡準備再岔開話題時,顧書芹開口了:“見了又有什麼用?反正一切都來不及了。”聲音蒼涼死寂,讓人絕望,這樣的顧書芹讓黎若歡差點落淚,向來活潑開朗的她,充滿生命力的她,竟變得這樣滄桑!
敲門聲響起,黎若歡悄悄擦了擦眼淚,走過去開門。是向薇!向薇公司有急事,急招她回法國。當時顧書芹的狀態挺好,又想著黎若歡會陪著她,所以向薇便去了。可是,這才去沒多久,就聽到了顧書芹流產的消息,她不顧公司的反對,硬是從法國趕回來了。
她步伐很快,急衝衝的進了病房,看到顧書芹就那樣虛弱的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色彩,眉眼間流落的全是死寂絕望。全然不是往日生機勃勃的模樣!向薇強忍著眼淚,勉強提起一個笑容,溫柔的坐在顧書芹床前,說:“太陽,你還好嗎?”
顧書芹卻隻是抬起眼看了她一眼,一句話都沒說便重新看向了窗外。黎若歡終於忍不住了,認識了顧書芹十年,她從未見過顧書芹現在這般沒有活力,她衝過去抱住顧書芹,哭著說:“太陽,你別這樣。哭出來吧!哭出來就好了。我好想那個開心的你,想那個簡單的你,想那個偶爾神經大條的你。”
向薇拍著黎若歡的背,說:“歡兒,你別這樣。你這樣太陽心裏更難受。”可是黎若歡哭的傷心,向薇隻好將裏黎若歡帶離病房。剛出了病房,便看見那個修長偉岸的身影,他一直都在門外等著。
黎若歡看見夜君彥,滿腔的怨憤,她控製不住自己,衝過去對著那張宛若天神的臉就是一巴掌。夜君彥沒有躲,任由這巴掌結結實實的落在他臉上。莫軒鴻看著夜君彥挨打,想上前製止黎若歡,卻被夜君彥一個手勢阻止了。二爺他這是自責啊!所以才願意挨這一耳光。
莫軒鴻隻好退下。黎若歡看著夜君彥,語氣諷刺憤怒:“堂堂夜二爺竟然甘願受我這個小女子的耳光。怎麼?夜二爺是良心不安嗎?夜二爺完全不用這樣,人命對於夜二爺來說根本就不算什麼,不是嗎?”
夜君彥沒有反駁,倒是莫軒鴻忍不住開口道:“你以為如果裏麵躺著的不是顧小姐,二爺會站在這裏嗎?二爺是深愛著顧小姐才會如此在乎她,就連善後的事情都不管不顧,就為了守著她!”
“愛?!”黎若歡諷刺冷笑,“愛她會一次次傷害她?將她的真心踩在腳下?愛她會跟其他女人結婚?愛她會讓她一次次心碎?愛她會在她生命受到威脅時說她跟他毫無關係?你告訴我,這是愛?!”
莫軒鴻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被夜君彥喝退:“莫軒鴻!”莫軒鴻隻能將一肚子的話給咽回去,夜君彥並不想為自己辯駁什麼,黎若歡說的沒錯,是他的錯!是他太自以為是,是他錯誤的認為推開她是為她好,如果不是他,或許他倆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向薇拉住黎若歡,勸道:“歡兒,不要這樣。別在這外麵吵,太陽會聽到的。”黎若歡瞪著夜君彥,久久才輕聲說:“夜君彥,你知道嗎?你毀了我的太陽。從前在我受傷害的時候,她就像是太陽一樣的照耀我,給我溫暖。可現在,我卻再也感受不到她的溫度了。我的太陽如今變成了一座冰窖,那樣冷。夜君彥,你說我該不該恨你呢?”
說完,黎若歡就離夜君彥最遠的位置,默默的流淚。而向薇,也控製不住自己,哭泣不止。
如今的太陽,正如黎若歡所說,像一座冰窖,刺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