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歡用著魁娘的假身份,在自己經營的歡花樓裏,有多少次的深更半夜,他總是能撞見自己家的女子,因為愛上來尋歡的男子,在後巷裏苦苦哀求贖身,或者是有孕什麼之類的。那種低賤,那種對新生的渴求,多麼令人痛惜呢。他每每撞見,卻不能每每都能救下那些無可救藥的女子。所以輪到南小白了,興許是重合了他記憶中的某些事情,才會如此執著。
“六弟!你是現實版的王母嗎?你要用你自己的身軀化身天河,要阻攔我和南兒嗎?”玄黎堂聽不懂他口中所說的事情,雙手緊緊抓住玄歡瘦弱手臂,用力往外一拉。吧嗒一聲,玄歡硬生生給撬了出來。這還不算完,玄黎堂利用自身體格健碩,有力氣的優勢,壁咚了玄歡。
玄歡不敢直視玄黎堂此時的眼睛,扭過頭去,雙腳沒觸碰到地麵亂晃悠著。他欲哭無淚還擊道,“哪裏有像三哥你這樣野蠻又粗暴的牛郎啊,也哪裏有像小白那樣子不安分的織女啊!你們兩人分明就是地獄使徒組合!”
嗯,這個比喻形象。玄黎堂覺得一點也不好笑,用力將玄歡往門框上摁去,又言。“哼,那你還要阻攔於我們嗎?!啊!”
“呃,三,三哥……我!”玄歡話語未說完呢,從天而降一潑冷水,嘩啦啦的潑在他們兄弟兩人身上。措不及防的一幕,玄黎堂驚醒鬆開手,順著冷水來的方向看去,竟而是南小白,換了身衣衫,手裏端著空銅盆,一臉不悅指著他們兩人說,“夠了!吵吵,吵什麼吵!你們兄弟兩人鬧夠麼有啊!是去是留,我自己決定,用不著你們兩人來瞎比比!”
玄歡瞪大眼睛,抬起被淋濕的衣袖,放於鼻尖聞了聞。腦中打了個問話,是洗腳水,還是洗臉水?!南小白扔下手裏的銅盆子,哼鼻出氣一會兒,一手叉腰又道,“什麼牛郎什麼織女?我南小白可不是那麼苦情的仙女,好欺負呢!真是的,瀉火了嗎?冷靜了嗎?啊?吵吵,吵什麼吵!”
玄黎堂見到久違撒潑模式下的南小白,聽到了她那又狂躁起來的聲音,噗呲頷首抖肩膀笑了一會兒。
“哎喲,我的好南兒啊!這過日子要是少了你,可就不好玩了呢!啊哈哈,額嗬嗬!六弟,看來我們已經不需要再僵持什麼了。你看南兒可是又回來了呢!嗬嗬。”
嘖,玄歡沒理會玄黎堂的話,反而是使壞的從他身前走過,故意用手肘推了他一把,來到南小白身邊,關心的拉起她的雙手,言。“小白,你還在坐月子呢,不能碰這些冰冷,沉重的東西的!手又凍起來了,這剛入冬的,不能受冷了啊。你,你……哎。”
玄黎堂這下才想起南小白小產過的事情,不應該如此暴力的。他三步並作兩步走,伸手想要摟著南小白,身上又是濕漉漉的,不好抱。怕把寒氣過給她了。南小白抽回手,瞪了一眼在身後的玄黎堂,說。
“不要隻關注我了,你們身上也讓我給弄濕了,趕緊回主屋子去換換吧!多大的人,連這點氣量也沒有的,還跟玄歡鬧什麼脾氣呀!”
呃,怎麼說教起本王來了?玄黎堂抿嘴一笑,不言語。也隻有南小白能把三哥收拾好了,玄歡無奈搖搖頭,覺得自己多此一舉了,不能氣死玄黎堂,反倒讓玄黎堂和南小白之間的情感越發濃烈了。
“真是受不了你們了!我認輸了。走吧,回主屋。換身衣衫,喝點薑茶去去寒!”玄歡第一個先走,留下的南小白和玄黎堂,兩人對視了一會兒。氣氛有些怪異了。
“南兒,你……還好嗎?”
好奇怪的問話,我不好能站在你眼前?南小白也迎合玄黎堂的情緒,反問。“那,你還好嗎?”
“不好,本王沒有一日是能安睡的,一閉上眼睛看到的人,全是你。南兒!”玄黎堂焦急的對她表達內心的思念,不顧什麼握著南小白冰冷的手,安心的深呼一口氣再說,“南兒,回府後本王任你處置,可好?算是本王的自罰!”
任我處置?!那我是不是可以玩的大點呢!南小白雙眼放光,露出邪惡的笑意點點頭說,“嗯,你說的啊。可不要反悔了。”
哎,這個神態不對?為何有種釋放了惡魔出山的感覺?玄黎堂憋屈臉蛋,點點頭認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