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假寐的玄黎堂,聽到隔壁的動靜甚大,不由得低語。“小司,那家夥……。”
他緩慢起身幫南小白蓋好被褥後,跟著出門去看戲。此時主仆二人不約而同踏出屋內,正氣凜然的,若不是視線的昏暗,恐怕堂上和黑山會後悔接受了刺殺他們兩人的任務。
堂上感覺事態不妙,第一個先跑,輕身一躍落入樓下大堂,還仰頭對著黑山命令道。“被發現了!走!”
黑山一臉不悅,借助欄杆勉強起身,繼而也落入樓下與堂上彙合。
想跑?沒那麼容易。小司大步上前,跟著黑山一起落入樓下大堂。他一腳撩起了身邊的椅子,砸向準備從門口出逃的黑山和堂上。啪啦,椅子摔碎了,聲響回蕩。仿佛是宣戰的信號。
守夜的小二,聽到有動靜,起初以為是那個賓客在嬉鬧,現在聽來不對勁,他起身迷迷糊糊,端著蠟燭,把廊道上的燈籠給點亮了幾個。微弱黃光,盡量照亮若大酒樓。
小二靠在欄杆上,半睜開眼睛,模糊歸模糊,可是也能認出是盜賊,麵露凶煞。他不敢出聲,扔下蠟燭手腳並用給爬回他自己房間去了。玄黎堂看在眼裏,無所謂的坐在二樓欄杆上,當起了觀眾。
黑山和堂上見不能順利逃脫了,兩人對視了一番,前後分隔,圍繞著小司踱步起來。嘿,堂上先行進攻,他揮舞手裏短劍,迎風犀利,招招耍狠,一個不小心,就讓自身的衣服劃開一個大口子來。小司卻是臨危不亂,步伐穩健,輕鬆躲過堂上的攻擊。
黑山借機偷襲,玄黎堂怕是小司無暇顧及,也投入這場打鬥之中。他輕盈身姿,攔在了已經伸出長劍的黑山跟前,啪,玄黎堂一個有力的劈掌,狠狠的砍掉了黑山手中的長劍。
嘿,啊,哈,咿呀。嘭嘭,咚咚……一連串的噪音,使得屋裏安睡的南小白,猛然暴怒。誰讓她睡覺的時候聽覺神經發達如貓呢,如此噪音,不暴怒才怪。她雜亂秀發,光著腳丫,耳朵裏全是不停歇的打鬥之音色,目放死神一樣空洞。
南小白拿著本是裝茶具的托盤,打開房門。廊道上的燈籠,一個接著一個自動點燃起來,光明降臨。縱使這樣的變化,也無法停止他們之間的打鬥。打累,有所負傷了的黑山,退到門柱上,喘息休息,正好他那目光瞟見了南小白。大驚,世間還有會如此像鬼的女子嗎?然,可以利用一下。
黑山嘿嘿的陰笑,掏出兩飛鏢,咻咻的一個直線朝不知情,正往外走去的南小白飛去。玄黎堂看著那兩根飛鏢的目標是她,瞪大眼睛,不禁叫了起來。“南兒!”
此聲一出,處於交戰中的小司,也順勢望去,跟著大叫起來。“南兒小姐?!”他們兩人一前一後的叫喚聲,本意為提醒,不料在南小白這裏成為了十足的噪音。忽陣陣陰風襲來,陰風中所帶有的殺氣,使得她空洞的眼珠有了亮光。
她瞬間清醒,雙眼焦距,看清襲來的飛鏢。南小白下意識舉起手中的托盤,咚咚,飛鏢死死紮在了托盤之上。黑山和堂上見他們兩人的注意力都在一致放在了樓上的南小白身上,兩人甚是有默契的粗魯撞開大門,將身影快速埋入黑夜之中。
玄黎堂看那兩人逃跑了,伸手攔下欲想追擊出去的小司,搖搖頭。後輕功飛躍而上,糾結著眉目,拿下南小白手中紮著飛鏢的托盤,說教道。“南兒,不好好在裏頭休息。跑出來作甚?!萬一你手裏剛好沒這托盤,萬一我又無法及時攔下那飛鏢,可要怎辦?!你可就命喪於此了!”
南小白深呼吸一口氣,緩緩神。盯著急眼起來,一副長輩說教的玄黎堂,慵懶回應。“哼,我倒還是希望命喪於此了呢。”死了,就能回家了啊。
這話說得,語氣有多麼的無奈,似乎其中隱藏了不為人知的哀傷和秘密一般。南小白說完,苦澀低頭淺笑,轉身回房去了。留下的玄黎堂,此刻看不懂南小白的心思了。在山間小屋的她,是那麼單純,是那麼容易明白的女子,現時卻是在那單純上蒙上了一層薄紗,朦朧得讓他的內心多了一個結。
“王爺,南兒小姐沒事吧!”小司恭敬站在玄黎堂身後發問。玄黎堂不語把手裏的托盤交給小司,後輕輕拉上房門,再道。“南兒沒事,她可是比我們所遇見的女子不同。命硬著呢!縱使,不用搭救,她也能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