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是我大明朝的開國元帥，現在已經連續挫敗敵軍三次，從敵軍那裏搶奪來的輜重糧草倒也夠暫時維持一陣子。各省正在籌備糧草……過段日子，便可運往西北邊疆去了。”
“不會善罷甘休的。公孫寧玉，你不用糊弄我。我雖然是閨閣女兒，也略讀過幾本書的。現在正是隆冬，北方人以遊牧為生，冬天最難過，因為大地寸草不生，他們的鹽鐵甚至燒飯的鍋都要靠從我大明國搶，羊一匹匹馬都麵臨餓死的危險，他們還能有什麼。現在也是逼瘋了才進犯我朝邊界想要奪回些糧食過冬。沒有搶來東西反而都被搶走，兔子逼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些驍勇善戰的邊疆男兒。現在，爺爺的處境也很不好了吧。”
“姑娘好聰慧的頭腦。”
“都是書上看來的。”
“《□□》？”
沫妍咳了兩下，微微發紅的臉下就有些笑意。《□□》裏葷段子那麼多，作為已婚婦人的她看也隻是勉強說得過去。
公孫寧玉笑道：“我倒是不知道，你的愛好如此標新立異。”
沫妍正色道：“都是閨房玩樂而已。公孫公子如此探聽旁人閨房中事，也不是君子所為。”
公孫寧玉拿起杯子，杯中茶漫著暖暖的熱氣：“糧草輜重的事情，急不得。你急也沒有法子，我急著也沒有法子。”
被拉回思路，沫妍繼續問：“那些輜重能繳獲回來麼？”
“難。”寧玉道。
沫妍不信他的這句話。
“你也不用太急，藍將軍已經帶著援軍去支援了。”公孫寧玉又道。
“是藍玉麼？”
“藍玉是誰？”
“……”沫妍沉默對之，“可能我記錯名字了吧。”
藍家是到玉字輩了沒有錯，但是卻沒有藍玉這個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若是藍玉那個驚采絕豔的戰神去了，沫妍就放下一百個心了。
陳管事忽然出現在院落中，拿過了一個火漆封口的迷信。沫妍展開信看，臉色就變了變。
公孫寧玉垂下頭，眼角之光卻一直停留在沫妍手中的信箋上。
“白蓮教一個窩點被兵部的人繳了，尋回來了三成糧草，兵器無數。”沫妍把信攤了開，放在書桌上，任公孫寧玉看去，“我相信你會感興趣。”
公孫寧玉隻是把眼睛落在那份情報上了下，又抬過頭，笑了開來：“原來如此，三成，也已經不少了，可以提前運送過去了。”
“白蓮教眾還有七成。公孫寧玉，你說，白蓮教要那麼多糧草做什麼？”
公孫寧玉含笑：“他們能做什麼？”
能起義。
如果曆史推進不錯，如果世家大族對曆史的更改不算太大，到下一任皇子即位的時候，就是唐賽兒白蓮教起義的時候。
但是現在他們需要莫家倒，需要莫戰天沒有糧草，他們就把糧草白白送入莫戰天手中。
好，很好。白蓮教聖女唐賽兒現在應該還是個小女娃吧？我倒是要看看，這段脫軌的曆史裏，白蓮教的軌跡是什麼樣子的。
“公孫寧玉，你仔細看看這封信箋。”沫妍笑得如若春風。
公孫寧玉半信半疑地拿起了信箋。
“大明律令規定，白蓮教眾，為首者絞，杖一百，流三千。”沫妍繼續說道，“皇上雖然是靠白蓮教起的家，現在卻是很不待見白蓮教。和白蓮教勾結的朝廷官員，即使是世家大族，也會受到皇上懲罰的吧？”
沫妍原本隻是想找公孫寧玉來探聽一番，目的達到後，家中又送來這樣一封信箋，真是一大助力。
這次下手的是莫家舊部，下手快準狠，白蓮教教眾自知無望，竟然紛紛自焚，燒毀糧草。白蓮教居然和公孫家有關係麼？
也許，現在可以和公孫寧玉好好談談條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