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說你和你父親長得真像,嗯,就是說得這個。”李九思回答地很自然,最後還特地確認了一下。
陳娟用力地拍了拍桌子,憤怒地說道:“你再說一遍。”
你再說一遍?這是一句很無聊的問話,說這句話的人總感覺想讓人再罵他一句一樣。而一些回答的人也很無聊,就真的把自己的話再說了一遍,感覺好聽話的樣子。
李九思當然沒有那麼無聊,所以他轉過頭對錢富貴說道:“富貴,有一句話是怎麼說來著?”
“人長得醜不要緊,”錢富貴說了錢半句。
“出來嚇人就不對了。”趙若愚接了下半句。
接得很自然,接得很舒坦。趙若愚覺得舒坦,李九思覺得舒坦,錢富貴覺得舒坦。
陳娟覺得不舒坦,很不舒坦。
她當然知道三個人是誰,就是這三個人那天把她父親嘲諷了一頓。至於什麼原因,卻被她自動過濾掉了。所以,她今天就是來找茬的,找他們麻煩的。隻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三個人如此牙尖嘴利,自己反而被罵了一頓。她此時就像一個炸藥包,隨時會炸開來。
總有那麼一些人,總是自以為是,在責怪別人的時候,也不想想自己做了些什麼,隻知道一味地將過錯強加在別人身上。
如果是對一般的女生,哪怕是男生,趙若愚他們的行為的確有些過分。當然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也不會這樣去做。
但是,對於陳胖子這對父女,對於這樣的人,不需要仁慈,這樣的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你忍讓一步,他就往前一步,直到把你逼退到掉落懸崖。
對什麼樣的人就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這不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那樣,而是學會一點,那就是,尊重,是相互的。
所以,對待賤人,就要用對待賤人的方法。
陳娟在那裏氣得發抖,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當然她也知道,就算她說話,也無法在言語上占到便宜。在她眼裏,眼前這三個人的嘴實在是太賤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學室裏的人越來越多,陳娟知道今天自己沒有什麼辦法了,繼續下去隻會更加恥辱。她無可奈何地坐下了,眼睛裏一片怨毒。
趙若愚三人看到了陳娟眼裏的怨毒,但他們不在意。隻要她敢繼續惹事,他們絕對會讓她後悔。連老的都罵了,還怕小的嗎?
…………………………
當所有的學生都來齊之後,陳胖子終於拖著他那肥胖的身軀晃晃悠悠地走來了。
他站在講台上,一雙小眼睛在學室四處掃視。忽然,他停了下來,目光所指向的地方正是趙若愚他們所在的方向。
一股怒火從他的心裏冒了出來,然後他用手指著趙若愚三人,說道:“你們三個到後麵去坐。”
趙若愚的眉毛挑了挑,沉默地看著陳胖子。
雖然沒有什麼硬性規定,但卻有一個潛規則,學室後麵,往往都是一些差學生坐的地方。
趙若愚沒有這種無聊的看法,他認為坐在哪裏都無所謂,關鍵是人的問題,而不是位置的問題。隻要自己夠強,坐在哪裏都一樣。
但是他很不爽陳胖子這種找茬的行為,所以他沉默,沉默下蘊藏著怒火。但他終究沒有說些什麼,畢竟這裏他還不熟悉,沒必要太張揚。
這就是勇士和莽夫的區別。二者看似一樣,實則相差甚遠。前者清楚地知道自己要做什麼,而後者隻不過是被憤怒衝昏頭腦的人。真正的秦人,都是勇士,而不是莽夫。而趙若愚是一個真正的勇士。
所以他沉默地到後麵坐下了。
陳胖子看著坐到後麵的趙若愚三人,心裏暗自得意地重複著那句狗血的台詞:“和我鬥,找死。”
他隻知得意,卻不知道自己將來會怎樣。
趙若愚是一個真正的秦人,而真正的秦人向來有仇必報。
陳胖子會很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