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公子,不是說要在今晚月圓之時,讓芊月再舞上一支霓裳羽衣嗎?”芊月問道。

“不,今晚芊月隻要陪我飲酒即可。至於霓裳羽衣舞,我決定不勉強你了,等什麼時候小芊月心甘情願為我一舞的時候,我再欣賞便是了。”流雲含笑道。

芊月聞言欣然舉杯,飲下了一小杯暗香瓊玉液,果然是暗香浮動,滋味醇馥幽鬱。

“小芊月兒才提到俗世,我便於你講一個俗世裏的故事好麼?”流雲幽幽地道。

“芊月洗耳恭聽。”

“俗世裏有一戶貴胄之家,有一男子身份高貴,英武不凡。正值青春年少、意氣奮發之時,娶了當時同樣出身名門望族的貴家小姐為妻。這小姐貌美如花,知書達理,嫁過來之後和這男子琴瑟合鳴,夫妻恩愛。三年內為這男子生下兩位公子。等兩位公子垂髫之時,他們的父親外出征戰了。三年後得勝歸來,卻帶回了歸降的敵國公主,這敵國公主生得傾國傾城,不得已為了家國族人,委身於敵。可任憑她對這男子冷若冰霜,從不假以顏色。可這男子卻依然是一味的軟語溫存,嗬護周全。於是漸漸對那正室夫人疏遠忽視,漸至形同陌路。天長日久,正室夫人終於忍受不這錐心的絕望,身心俱彼,不到三十便重病纏身,不久便丟下兩個小公子撒手人寰。又不幾年過去了,那敵國公主為男子生下一幼子,男子欣喜若狂,自然是對幼子疼愛有加,嗬護之至。兩位大公子漸漸長大成人,母親的早逝讓他們對父親充滿了仇恨。終有一日,在弟弟的幫助下,哥哥取代了父親成了一家之主。父親被軟禁起來很快鬱鬱而逝。那敵國公主自然落不了好下場,被迫自縊隨男子殉葬。”

講著話的流雲嗓音有一絲低啞,搖曳的燈光下,俊顏上有一抹淡淡的憂傷。

靜默許久,芊月低聲問道:”後來呢,那最小的公子怎麼樣了?”

“那小公子麼?那是另一個故事了,今天不早了,我講得有點累了。小月兒若有興趣,就下一次來閑雲閣的時候,我再講吧”流雲的嘴角浮起一絲狡黠。

“雲公子你不說我也猜得到,那小公子呀,肯定安然長大了,而且還長成了一個狡猾狐狸般的人物。”芊月看著他的臉,一本正經的說道。

流雲看著對麵的少女,未施粉黛卻白如凝脂的臉上,一雙眼睛極為靈動,正含笑看著他。一時流雲有些愣神,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來回應她。隻見芊月莞爾一笑,雙手抱拳,恭敬行了一禮道:“芊月謝過雲公子的盛情招待,天色已晚,芊月告辭了!”

不等流雲開口,芊月便起身離席向門外而去,行至門口時,忽又開口道:“對了,雲公子,芊月依約而來,還請公子也依約釋放閑雲峰頂阿羅的靈識。”話音剛落,人已大步遠去了。正留下屋內流雲的坐在那裏,一臉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