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世之都】
“能告訴我是什麼引起的嗎?”白啟握緊了拳頭。
先知搖搖頭,失落的道:“抱欠,我看不見。黑暗中我隻能見到一雙火紅色的眸子,便有另一股強大的力量阻礙了我的探知。”
“原來是這樣……”
“記住,把整座遺世之都移到地表之上,這城裏,是確確實實還有巫族之人存在的,所以,這一切都拜托你了。”
“那你……”
先知頭向著天仿佛看見了什麼美好的東西,放口大笑,“當古都回到陽光的沐浴,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也就是,下一個先知的誕生。”
白啟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笑著說:“他們的未來,請放心交給我!”
……
【王城外圍】
王城周邊的官道頗為齊整,每三十裏便設有一個驛站。
前幾天虞舜為了尋求捷徑,橫穿山脈,才被困在鍾山之中,經過那一件事,他一直心裏發毛,不敢再孤身一個人亂闖,當下沿著官道,朝王城進發。
到了中午,官道上的人越來越多,三五成群,幾乎都是前往王城進行官位選拔的所謂“賢人”。
其中大多數是富家子弟,不是肥馬輕裘,就是金輪彩車,身邊還跟了不少書童仆人。
車輪滾滾,馬蹄聲得得地響,眾人談笑著從虞舜身邊經過,見他青衣布鞋,衣服上的補丁零零散散,形孤影單地走過,沒有一個不指責大笑,極為不屑地看著他。
虞舜微微一笑,不以為意,在遇上師父前,他家世貧寒,對於奚落和鄙視向來毫無所謂。
這個地方距離王城尚且還有三十裏左右的路程,正好又是兩條官道交彙的地方,馬的嘶鳴聲與人的交談聲交錯,極是熱鬧。
他離開昆侖半個月,所帶的幹糧昨天晚上已經吃光,這時候早已經饑腸轆轆,聞見酒肉與飯香,更覺得難以忍耐,當下就朝驛站裏走去。
驛站雄雄屹立河邊,主樓高達三層,鉤簷飛角,紅牆綠瓦,頗為壯麗,原本是來往官差休息與傳遞各地公文的所在的地方。
主樓之後是連綿有幾十間的房屋,大多數是酒店旅舍,中間橫隔了一條青石板大道。
此刻青石板路兩邊早已停滿了馬車、駿駒,兩旁的房舍裏麵人頭聳動,高談闊論之聲嘈雜相聞。
虞舜在一間房舍(客棧)前停下,正要進入,忽然聽見裏麵傳來一聲盛氣淩人的叱嗬:“小叫花子,你這種人也配住這裏?別怪本公子沒提點你,快給我滾!”
話音未落,房舍內哄笑聲大作。
虞舜心裏微微有氣,默不作聲地走入房舍。見左麵的桌子尚有空位,便走了過去。
剛到桌邊,一個錦衣高帽的年輕公子便從座上笑嘻嘻地站了起來,伸手一攔,揚眉道:“小叫花子,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好歹也是一個人,難道看不出這裏不是你該坐的地方嗎?”聲音輕狂張揚,正是剛才發話的貴族公子。
眾人聞言又是一陣哄笑。
虞舜不願意與他人爭執,隻是微微一笑,轉身朝其他座位走去。
剛想坐下,又有一個人起身將他攔住,笑道:“這位兄弟,不是在下不讓你坐下,隻是你如果是坐在這裏,這滿桌之人豈不是都讓那位公子瞧不起了嗎?”
眾人轟然稱是。
虞舜忍住氣,隻好轉身尋找其他座位。豈能料到滿屋子的人竟然像是串通一氣,都有心拿他開涮解悶兒,每次待他一走近,便立刻紛紛起身,笑嘻嘻地又是作揖又是行禮,將他趕開。